靖儿却是上前抓了他的手就忘自己身上打:父皇您打我吧!是她走得匆忙,不曾考虑到父皇的心情。甚至连天山雪莲也没有带回来!
打在她的身上,疼在心头。
少煊蹙眉道:你怎就不安分一些!你若出事,那便是剜父皇的心!
靖儿知错了!她识趣地跪下。
主子请息怒,皇上也是为了西凉!
是啊,主子,皇上不是有意的!
两个太监一左一右地劝。
少煊其实也不是真的要如何,就是觉得生气。女儿长大了,什么事都不与他说,他虽知道那是女儿不让他担心,可他做父亲的如何舍得将这一切都压上女儿的肩膀?
他俯身扶她起来,话语冰冷:即刻启程回郢京去。东越的战事停了,封地上的一些不安分的人动作会越发地大,只有皇帝先回京,他们才会无可奈何。
那您呢?
等你回了,父皇再走。少煊的声音淡淡的,目光犀利地看了苏贺一眼。苏贺会意,只得退下去找薄奚漓。
靖儿哪里肯,执意摇头。她知道父皇留下是想掩人耳目,好让她顺利回京,可她又怎忍心要父皇替自己犯险?
薄奚漓已经闻讯赶来,在帐外就听得他们父女争执不下的话,入内也顾不上行礼,便道:皇上还不明白么?东越放出您遇刺的消息,诸侯们不会管您是否真的驾崩了,在他们的地界上,您就是驾崩了!若是被他们瞧见靖儿还活着,活着他们也能叫她变成死人!所谓谋乱,不正是这么来的么?那些人要的,不过一个借口罢了。
靖儿一时间怔住了,来时未曾瞧见薄奚漓,她还真的以为他反了。没想到竟不是么?
父皇
先下去换身衣裳,马上就走。少煊也不看她,直直地说道。
孙全见此,忙起身拉了靖儿劝着:皇上还是先去换了衣裳再说。
看着靖儿出去,少煊的脸色未见好。薄奚漓低声道:只要皇上回京,那谣言不攻自破,您不必担心。
少煊抿着唇,继而转了身道:漓儿,你去派了精兵护送她。
是。薄奚漓应声退下。
苏贺见太上皇缓缓坐下,他上前为他倒了水,才小声道:主子当年就不该仁慈,襄桓王有心如此,他的子嗣又怎会安分守己?如今当年年幼的孩子都已经羽翼丰满,这些年暗中招兵买马,正是等着这个绝好的机会。
少煊低头喝了口茶,苦涩一笑。他是万分不愿兄弟相残的,倘若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会对大哥说出罪不及家眷的话。如今他的儿子们蠢蠢欲动,妄想谋反。倒是长宣王和绪宁王的封地不曾传出异动,看来还是在观望吧?
靖儿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薄奚漓从外头进来,说是一切准备妥当,就等靖儿下令回京。
朕不走,朕与将士们同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