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宁城,月儿府,葡萄架下,林月儿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喝着闷酒。
时值秋末,头顶上的葡萄架,早就没有了葡萄,一片枯黄的叶子落在她的肩头,丝毫没有引起她的注意。
师父回来一个多月了,许放还是杳无音讯,林月儿甚是烦闷。
魏雄派人来送过信,说他被一名白衣女子追捕,也不知道现在如何。
上次在草原的时候他就已经是本真境界了,甚至要突破仙人,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被人抓走呢?
可是魏雄明明说许放打不过那个白衣女子,难道说那名女子是仙人境界?
仙缘阁是不可能有这么厉害的女子的,朱雀岛的人亲自出手了吗?
林月儿问过济修真人好几次,都没有得到答案,他从来都只会说,许放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能放心吗?朱雀岛出手,恐怕当今世上没有谁能躲得过去了吧?
而且自己的师父,许放的太姥爷,也太不把许放当成一回事了!
好容易拿到的警水丹,不带回东宁,反而留在扎西城,这不是明摆着给许放出难题吗?
现在好了,他不但用了死灵法术,而且用了两次,大开杀戒,朱雀岛能不出手吗?
那个总是一脸坏笑,对自己动手动脚的小坏蛋,难道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吗?
“呜呜呜……”
林月儿猛灌下一大口葡萄酒,趴在桌子上闷头痛哭。
自从许放和济修真人一起去沙漠,直到现在,她已经习惯了独自饮酒。
那天夜里两人甜甜蜜蜜,不知道该有多好!
可是师父硬生生给打断了,而且第二天就把许放带走了——好狠的心啊!
她的心思本来就不多,一旦心眼儿里钻进了一条小虫,这条小虫立刻就变成了她的一切。
而那天的葡萄美酒加上柔情蜜意,就成了她认为最美妙的事情。
于是,饮酒就成她必不可少的日常。
济修真人看到了也不去管,如果不让她喝,反而会把她憋出病来。
只是,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任由许放如野草般的成长是不是真的有用,或者还是害了他。
林月儿趴在桌子上哭了良久,两条泪痕挂在脸上闪闪发光。
她缓缓抬起头来,却看到门口站着小丫鬟东珠。
东珠手里拿着一份请柬,犹豫着是不是要交给林月儿。
“你,你拿的什么?刚才,是不是有人来了?”
东珠快步走了过来,轻轻说道:“没什么,魏将军派人送的……”
林月儿接过来拆开看了一眼,瞬间明白。
东北平原安定了,草原人也元气大伤,十年内不会有什么动作,魏雄要登基称帝了!
他派人送到月儿府的请柬却写着两个人的名字——许居士、林姑娘。
他心知自己得来的这一切都和许放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是许居士现在生死未卜,月儿府只有女主人。
他是想了好久才决定的,尽管许放本人不能到场,但是请柬上的名字是一定要写的!
“许居士,许居士……许居士不在他写什么写?他是成心要取笑我吗?”
林月儿嗤嗤几下撕碎了请柬,用手揉成一团,使劲扔在了地上!
接着,嚎啕大哭!
东珠在一旁也不知道该不该劝。
因为她几乎每天都这样,一天一小哭,三天一大哭,只是今天的请柬实在刺激她太深,泪水如黄沙河决口,滔滔不绝!
其实东珠何尝不希望许放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