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此告别了。”
从山下到街道一路同行,终于到了要分开的时候,季成端看向符吟,后者稍稍弯唇,笑容转瞬即逝,但还是叫他给捕捉到了。
季成端独自一人走回了茶馆,沈梁被他派去寻找国师了,如果国师还在这个小城,要找到他,不是一件难事。
刚到茶馆,里面沈梁留的人就出来了,这不,好消息来了。
“殿下,请随我来,沈总管已经找到了人,让我在此等候殿下。”
茶馆侧门停着一驾马车,季成端坐上去,这马车一路前行,到了一条偏僻的破旧巷子。
这地方,到是很符合国师的性子。
沈梁早就眼尖地瞧见马车过来,这会儿已经撩开帘子等着季成端出来,“殿下,就在里面。”
“知道了,你们就在这等着吧,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推开门,季成端便看见扫地的小童,这人看见他也不慌,还给他指了条路。
顺着这条路,季成端很快就见到了国师,还是老样子,一副早就知道所有的模样,瞧见就烦。
“又见面了,我想国师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我这次来是为什么。”
“不用抬高我,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不过世子殿下这次来,我还真的知道。”国师从木桶里盛起一勺水,洒向墙角已经枯萎的植物,脸上极少见地出现一丝悲悯。
“殿下,你知道这世间的时间有几种形态吗,无外乎三种,经历过的,还没经历过的,还有正在经历的。殿下的机缘,也在这三种形态中。”国师停了一下,看了下季成端的脸色,继续往下说道。
“还没经历过的时间最不稳定,如果有什么不一样,世子也不用觉得奇怪,至于其他的,我只能说,爱莫能助。”
季成端很快消化了这些话,这下他能确定,之前那些确实不是梦,而是他到了未来那只猫身上,难怪在那里的时间总是很不稳定,甚至有时候他一见到符吟,就会醒过来。
国师的意思,是这三种形体他都会一一经历,这么说来,还剩一种形态他没有经历。
“如若这三种形态我都经历一遍,是不是以后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殿下说的没有错,可是怎样才算经历完,我也不能肯定,这一切还得殿下自己去体会。机缘本就是可遇不可求,有些人一辈子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那我就先在此谢过国师了,不过还希望国师多多照拂家弟,他不容易。”
“这是当然,他会是下一代国师。”
季成端挑眉,算是存疑。
成为国师,意味着斩断六根,在这世上所有的东西都不能有留恋,独自一人行走在这世间。
很少有人能做到这样,所以以往的国师都是上一代国师收养的孤儿,他们本就无父无母,斩断六根也比较容易。
但季许……
他那位母亲可是把他当成宝贝,若真有一天要发生这样的事,季成端还真想象不出来。
沈梁在门口候了很久,才见里面有人出来,世子这一进去一回,心事倒还多了。
“以后千万不要来叫醒我,就算我一直没有醒,也不能来叫我。”
“遵命。”沈梁从来不问为什么,因为为什么这三个字,本来就是多余的。
“小姐,摆这可以吗?”央儿把酒搬来搬去,实在不知道应该放哪。
“算了算了,还是放回原来的地方的,我怕猫老爷给打碎了。”
符吟上前抱起酒,和央儿一同放回了库房,酒不能摆出来,但是子母珠可以啊。
“央儿,我那套子母珠呢?”
“小姐,你说的是哪套啊?”
被这么直白的一问,符吟还有点不好意思,“就,季成端送我那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