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之迅速,配合之娴熟,时机其巧妙,令醉酒的嬴易暗呼,人才也。
脸上却不动声色,大度道:“念其初犯,我不与之计较,但此人姓甚名谁,竟敢觊觎本公宝马。”
抬头仰望秦公子,众人不由的感慨,贵族成贵族不是没有理由的,一边显示大度,一边打听名字。
这就是寻机报复,然后还不忘吹嘘一番自个的宝马,呸,劣马!
洛邑人在贵族盘踞的洛邑早已熟知这些贵族低端且威能不减的手段,可偏偏无能为力,只得乖乖应答。
出手呼晕司承的洛邑人恭敬一拜:“回公子,姓司名承。”
“司姓?此姓甚少,据本公子所知天下司姓之人皆在燕京,何来洛邑,尔等胆敢欺瞒!”嬴易凶态毕现。
“岂敢欺瞒公子,此人确实名司承,其中是有原由的。”洛邑拱手惶恐道。
嬴易露出好奇之色:“哦?姓名竟有原由。”
“是,此事知晓的人不少。”围观的洛邑人齐齐点头,这事估计半个南洛邑都知道。
洛邑人缓缓道来:“司承本姓不知,但我洛邑有记忆以来,据说在百二十年前不姓司,后来其先辈改姓司。说是司天监嫡脉,我等以为是做了梦没醒,还当真了,倒也没人多说,毕竟自家要改祖宗传下的姓,我等也没法。”
“我等能作证。”众人连连颔首,这事在老一辈人口中是一大笑资。
“后来说是自家子孙当了真,专门研习风水望气之术,且知了点皮毛,开始自吹自擂,起初有人将此事当了真,请其观望风水大局,可支支吾吾没有半分实货,还不如一五关修者知的多。”
“其父在时,南阳郡起了灾荒,官府命其父测天地灵机,以断来年之事,其父踏尽南阳,司隶二地,下了来年灾祸不起之象,但顾忌此人无能之名,所幸官府不信其言,囤积粮食以备后患。”
“结果来年春夏滴雨未下,秋冬之时雨雪不断,南阳一地颗粒无收,其父因言获罪,以玷污司天监之名,下了天牢,不久后因蹁跹公主寿辰,王上颁布大赦令,方得以活命。”
天牢,朝廷官员及王室贵族获罪后独有的监狱,区区平民之人能入其中倒也颇显威风了,无怪乎声名远播。
蹁跹公主,赵翩跹,老秦人心目中唯一还算好人的玄国人,余者不是奉为陌生人就是视为仇人,杀之而后快,不死不休的那种仇人。
同时在嬴易口中,眼中,心中,无可挑剔,堪称仁爱无敌的世间独一无二之人,举世良善人,合之可与相比,不,尚落下一分。
赵蹁跹,以秦公子左右人言,完美的不似人。
“出狱后,其父不敢言司天监之名,且不再问风水望气运,倒是司承承了先祖之志,神经兮兮,动不动与人批言断命,却次次反着来。”
洛邑人奉行一句话,司家的批言反之听为上,总之别信,信了你就有病,比如秦公子的宝马,司承言天人之象那就是一等一的劣马。
当然,司承言蹁跹公主绝世之姿未尝不是真心实意,感恩戴德的肺腑之言,至于不是原话,那重要吗?
重要的是司承开了窍,晓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虽然就此一例,也是进步不是。
批言断命,嬴易仔细斟酌品味四字,有点想骂人,这是谁干出来的事,有病是不。
堂堂气运师你竟然让他算命卜卦,简直是暴殄天物,不知所谓。
人是举世唯二的气运师,明天地山河龙脉,制人道气运之策,以凡人躯掌天地命脉之能,天地气运变化皆在其一念之间,俯瞰天地,诸世种种变化,了然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