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大娘，你用不着太伤心！天下哪有儿子不要老子的，指不定人家一家四口，一会儿就和好了！”

“肖大娘，你在伤心什么？人家一家四口，动不动就上门打你家的主意。今天还是大年三十，本该高高兴兴的日子，人家还故意上门撒泼找事！要是我，早就撸袖子给打出去了……”

“肖大姐，你家能有今天，太初他实在是不容易！任何事情，你要拎个清楚。可别因为这种下作的亲戚，把你自己的儿子给害了……”

……

肖静梅抹抹泪，对安慰她的几个村民勉强笑了一下，就转身回去了。

村民也各自回家了。

程太初提了一桶水，将地上的血渍冲洗掉。

程天阳望着房梁上的监控器，问：“儿子，这个是什么时候安装的？我怎么不知道？”

程太初拉了一张板凳，坐下来掏根烟抽。说：“安着玩的，根本就没用。”

程天阳惊讶道：“你刚才是忽悠他们的呀？”

程太初也是无可奈何：“不忽悠还能怎么办？是乖乖掏钱？还是把人送进局子？”

程天阳看了一眼独自伤心的婆娘，说道：“送局子肯定是不行，毕竟那是你的亲舅舅一家人。”

肖静梅抹了好久的眼泪，见父子二人你一句我一句有说有笑的，没一个人搭理她。

她就更伤心了。

她想了很久，看看男人，又看看儿子。

小声地说：“要不……把钱借给他们吧？”

上一秒还在说说笑笑的父子二人，一瞬间都不说话了。

肖静梅忐忑不安地看着男人和儿子。

程天阳打开茶杯喝了一口茶，说道：“我和儿子不理你，就是怕你开口就出这句话。没想到，你还真的说出口了。”

“我……”肖静梅急道：“我弟弟一个人挣钱养家二十几年，身体早就累坏了。借钱给肖文肖武买一辆货车跑运输挣钱，我弟弟就不用再去干苦力。你也看到了，万一丽丽真的要离婚，他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我这个当姐姐的怎么忍心……”

程天阳紧抿着嘴，目前望着前方，双手抱着茶杯不说话。

程太初起身往房间里走。

肖静梅以为儿子生气了，正抹着眼泪。

儿子回来了，站在她面前，手上递来一张银行卡。

肖静梅愣愣地接过银行卡，脑子里有点发懵。

程太初对母亲说：“这张卡里有五十万，你给小舅舅送去吧。”

肖静梅握着银行卡，愣愣地说：“儿子，你真的愿意借给你小舅家这五十万块钱？”

程太初说：“妈，你不用管儿子愿不愿意？你心疼小舅舅，就把这笔钱拿给他就是。但你要想好了，他们一家人嘴上说是借钱，其实就是要钱。这笔钱一旦送出去，就是一分钱都收不回来。而且，这五十万到了小舅妈手里，小舅舅连一分钱都摸不着。说什么买货车跑运输，那都是借口。肖文肖武已经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小舅妈想再买两套房子倒是真的。”

他重新坐回板凳上，掏出香烟。

给父亲点上一支，自己点上一支。

抽了一口，说道：“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这钱来得太容易，小舅妈尝到了甜头，以后就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来借钱，借不到她就会闹离婚，借到后还是一分钱不会还！”

肖静梅一时间左右为难。

程天阳吧儿吧儿的抽着烟，不发表任何意见。

肖静梅望着儿子，问：“儿子，如果我还是把这笔钱借给你小舅了，你会怪妈妈吗？”

程太初摇摇头，发自肺腑地说道：“妈，儿子只是跟你讲明其中的利害。现在银行卡就在你手里，借不借全凭你做主。妈，你放心！就算你坚持要把这笔钱借给小舅舅，我也不会生你的气。你是我的母亲，你为我吃了很多苦，操了很多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生你的气！我还是会跟从前一样地孝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