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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敏顾不上吃,拉着祖母的袖子说道:“昨儿三姨母去我院子里和我睡了,她脸上被二姨母给打了,说她勾引我爹,我知道三姨母肯定不会做这种事情,就算有错,那也是我爹的错,半夜三更去我三姨母院子里做什么?”她面上虽急却也有几分纯真坦然,好似真不知道魏亭然深更半夜去闯黄花闺女的院子是做什么。

她见祖母和赵嬷嬷全都皱起眉头,继续说:“上次三姨母回江南的时候,爹就跑过去了,我本来想和三姨母说话,还被人给打发回去了。三姨母说不愿意给我当后娘,她还求我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您。庆国公府的世子爷说很喜欢三姨母,很想接三姨母过去,谁知道半路被爹给拦下来了,我瞧着爹是真心喜欢三姨母的……”

魏老夫人可算明白过来了,原来这混账东西在几个月前就打上柳竹的主意了,如果他要是早些说,不闹那些乱七八糟给她添堵的事情出来,她倒是愿意同意的,可是现在这件事就像是有人提前挖好的坑让她往下跳,思索一阵,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喝完去书房罢,既然来,怎么没将昨天罚你抄的东西带来?这次先饶了你,等回来直接给我送过来。”

魏敏总觉得祖母心里肯定有思量了,只是不好说出口,她却是更加的好奇,若不是估计这里诸多的规矩,大概还真没什么事情是她不感兴趣的,她骨子里终究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对这些八卦事自然竖直了耳朵听,可惜她没那个道行透过长辈能知晓一些她暂时不宜知道的事情。木头木脑的喝了粥,抹了抹嘴只得离开。

赵嬷嬷看着她跑远了这才说道:“老夫人,着可如何是好?柳三小姐好歹是个黄花大闺女,大爷这么一来,可不就是被柳家给赖上了?柳家要是追究起来,只怕是又是麻烦事。”

魏老夫人动了几筷子便让人将早饭给撤下去了,脸上不见喜怒,反而有几分意味深长,声音清冷悠然:“这个柳三我倒是打心里喜欢的,若是跟了亭然,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这事还真没那么简单,先别急,再等等看。”

果然未过多久,就见柳云双眼通红,眼眶泛青的来了,向魏老夫人郑重地行了一礼,便开始哭诉:“老夫人,阿云真是没想到姐夫和三妹妹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若是换成别人我管不着,可那是我的亲妹妹,她做出这等有伤风化的事,我作为长姐不能坐之不理,不然有违家中爹娘嘱托。只是阿云道行浅,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特地烦请老夫人给拿个主意。”

魏老夫人心底着实不痛快,这丫头着实太嫩了,嘴上说的好听,但是话里逼迫威胁的气势委实让人生厌,转头看向赵嬷嬷说:“我如今倒不知道该听谁的话了,敏姐儿说她爹和竹丫头早就有了情意,你又是这般说,罢罢,咱们不妨将人叫过来好好的说说这事。说到底,亭然的终身大事本就该是他自己拿主意的,我这个做母亲的不过帮着操持一番,如果他要是下定决心了,我也不好说什么。”

柳云心里冷笑一声,这老夫人倒是会说便宜话,如果真是这样,当初又何必管魏亭然管得那般紧?她一个堂堂的大家小姐跟在魏亭然身边被人指指点点,老夫人的脸色怎么就那么难看呢?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好的很,一把年纪了也不嫌脸红。

“姐夫最为敬重您了,您若是出面说一句便顶的上我们十句。”

魏老夫人笑着摇了摇头。

魏亭然和柳竹听到老夫人传赶忙过来,两人在院子前碰上,柳竹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要往里面走,魏亭然快步追上去拉她的手,却被她用力甩开,粗声冷淡地怒斥道:“别碰我,我今儿只希望咱们能把话给说清楚,我柳竹就算再不堪也不愿和你有过多瓜葛,到此为止罢,你不要脸,也别让我也跟着为难。”

魏亭然看到她脸颊还肿的厉害,心里一阵疼,她这般将自己拒之于千里之外的表情真让人难过,他嘴角勾起一抹苍白的笑,随在她身后往屋子里走。

柳竹刚进去,就冲着老夫人跪下来,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哭泣道:“求老夫人做主,给阿竹一条活路吧,便是出家做姑子,我也甘愿,我会虔诚为您祈福身体康健,平安顺遂。”

魏老夫人见柳竹磕的额头都红了,当即将人扶起来,担心道:“竹丫头,你这是做什么呐?我知道这事不愿你,你向来是个本分的,心无杂念,来了魏家也只守着敏姐儿,有什么话咱们好好的说,可别这样了,我看着难受。”说着看向魏亭然,瞪着他道:“你个混账东西,瞧你做的好事,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

魏亭然往前走了两步,在柳竹身边跪下来,俊脸上的表情凝重,沉声道:“儿子犯的错,儿子认,但儿子是真喜欢阿竹的,求母亲成全,儿子愿娶阿竹为妻。”

坐在那里的柳云一个身子不稳,失手打翻了桌上的茶,脸色顿时变得惨白起来,眼底满是不可置信,她紧紧地瞪着魏亭然,当即连什么都顾不上了,声音不稳道:“姐夫,说的这是什么话?你……”

魏亭然没有理会她,朝着老夫人拜了拜说道:“求母亲成全儿子一片心。”

柳云打理得甚是圆润的指甲涂了好看的颜色,此时紧扣着椅子把手,在上面刮出了一道长长的痕迹,他竟然为了那个庶女出身的丫头这般无视自己?当初在自己面前说的天花乱坠,什么此生只有自己一人原来不过是哄骗人的鬼话,这个男人当真是让她又爱又恨!

魏老夫人自然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低头看向依旧跪着的柳竹,问道:“他给了你这般承诺,丫头,你怎么说?”

柳竹眼睛里含着泪水,抬起袖子抹去,无比坚定地说道:“柳竹是个福薄命贱的,实在高攀不上魏家高门,老夫人若是体谅竹丫头待您的一片敬重之心,请您无论如何都要站在竹丫头旁边,将这事给压下来,若是传出去,柳竹只怕没什么活路了,众人的唾沫星子就能淹死我。”

魏敏踮起脚尖趴在窗子外面,探头探脑地往里面看,一旁的蔺知神色尴尬地道:“你这般让老夫人撞到了肯定要挨数落,还是先回书房去,先生让我们自己温习,却也没说许我们四处乱跑,等私下里再问这事,老夫人肯定会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