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杨军表扬，周薇放松下来，她稍稍向沙发里面坐了坐，没说话，确切地说，没敢说话。

“我是喜欢实话。”杨军略带怒气地说。

此言一出，周薇脸色腾地红了。

杨军继续说：“我想知道，到底这一切是怎么一回事。你来我们公司的意图，是想认真为天宇通做事，还是为大军华做事。我就是想知道真相。”

杨军的话软中带硬、直截了当。

“我......”周薇欲言又止。

“说吧。照直说。”杨军催促道。

“我就是一个普通的长春人，到北京打工，正遇到大军华招聘，应聘进了大军华，做了销售，后来业绩比较突出，让我做了销售部经理。

“两位钱总很能干，也很有远见，把大军华做成北京的家用电器翘楚。”

看杨军没有插话的意思，周薇就硬着头皮继续说。

“他们一直觊觎手机零售，也进行了很多次尝试，几乎在他们所有店里都设有手机专卖专柜，但是无论如何搞，因为摆脱不了家用用电器那几大件给人的印象深刻，手机零售一直备受冷落。”

“正赶上天宇通人力资源部齐总招聘，我当时认为天宇通整个公司都是年轻人的天下，这种氛围应该轻松，是我比较喜欢的氛围。”

“而且，给我的职位与大军华一样，也是市场销售部经理。我就动心了。并且去辞职。”

“十分意外的是，钱总并没有挽留我的意思，我想那我就走吧。我可能更喜欢天宇通的工作环境和氛围。”

“我来天宇通的一个月后，钱总请我吃饭。饭桌上，他把他的计划跟我详细说了，我听后非常惊恐。觉得这样是不是很害人，他们劝我在哪儿不是做。”

“说如果能把这部分业务拿下，大军华奖励我北京郊区别墅，他说，我这是给公司做了巨大贡献，应该所得。巨大的诱惑让我心动。同时，钱总警告我不要把大军华意图透露给杨军。他让直接与他联系。”

“最初挤走草祥子，我是有私心的，我想独自掌管航母店这么大公司，风光无限，有虚荣心呗。”

“王府井电讯大楼对小叶的撤职是大军华通知我，他们非常偶然发现小叶的副手竟在她眼皮底下复制了天宇通。我想，机会来了，小叶随之下课。”

“哎，做这些时候，我还真觉得没什么，我觉得他们确实不如我啊，甚至是有些新鲜刺激的感觉。”

“打听出你和朱丽丽有事，我只是作为隐私的八卦提供线索，都是大军华搞出来的，最终让你进监狱。我后悔死了。”

“我这才意识到对你伤害太过重了，我找到钱总大闹一场，钱总说开工没有回头箭。”

“谢天谢地你的律师还不错。”

“我当总经理原来是钱总的计划之一，小刃被关，钱总出手相救也是他们做的局。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身不由己了。我啊一失足成千古恨。”

“我是真太对不住你，我到天宇通来，你对我非常照顾和信任，也给我了施展的机会，我却把你的照顾和信任作为欺骗你的资本。”

“你被抓的当天，我就睡不着，想臭揍自己。”

周薇平时就能说，为了表示忏悔，她说了很多，说到对不起杨军，眼泪就下来了。

杨军依然保持板着脸。

因为不信任，因为受到残酷的伤害，他不再会对周薇的眼泪有所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