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欧阳旭略微发现自己的订单有点奇怪，似乎是一个业内人士签下的单子。

“管他呢！反正我有专利保护，对于我们这些具有法律效应的专利——特别是这种利润极大的专利，司法程序不可能不严谨。也就是说，在专利有效期内，我们没有任何的竞争者可以滋生。”欧阳旭有恃无恐，对于国家对于知识产权的保护，他还是很放心的。

……

“您的手机。”

“不对，你们这家古戈尔之芯才开办没几个月，最多也就打打基建设备，招招工人，怎么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找到专门的快递员……”

“而且看你提了几十只大麻袋，每一只大麻袋都塞得满满的，普通员工不可能有这么高的工作热情。而古戈尔之芯五名创始人中，你如果是郭天佑、章朝阳，那么一个中年人未必显得太年轻了，如果是刘尚龙，那么一个理科学者未必显得太成熟了。所以，你是整个集团的领袖，欧阳旭吧？”开门的一个青年慢慢推导道。

“可以啊，有眼光。”欧阳旭如果这个时候再轻易走了那可就真是个傻子了，这么好的一个人才……自己不要白不要啊。

“我看你们集团的股权分配，非常不健康啊。”青年示意欧阳旭走进自己的别墅，目光犀利地死死盯住了欧阳旭。

“怎么不健康了？行事效率极快，只要我保持一个清醒的头脑，随时可以占有公司的绝对控制权。”欧阳旭稳如老狗地面对着青年的挑刺。

“靠一个人撑起来的辉煌是不可能长久的，因为只要是人，终将逝去。”青年一转头，双目盯着远方，大片大片山河在他眼前展现开来。

“但是我们通过修行可以获得更长的寿元，更强的体魄，让永恒成为可能。”欧阳旭自忖，以自己的资质，如果勤奋修炼，至少可以活个一两万年，那个时候再找接班人也不迟，“而且胜人你怎么解释？难道说他们都是短暂逝去的吗？”

“你还没有理解透彻我的话。我话语中所谓的人，不过是现在的你。不是过去、将来任何一个你。极少数人可能在如此漫长的岁月中保住初心，你自己想想看，圣人有哪几个还会像顽童般天真，还会像你如此有干劲。随着境界的提升，对于世界理解的透彻以及对于危险的恐惧都足以让他们保留下来的最后一点激情损失殆尽。”

青年目光中透露出无穷的深邃，“《道德经》里面说，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但是老子没有想到一个复杂的情况，那就是有的人为了身先而后其身，为了身存而外其身，那么这到底算后其身还是外其身呢？”

欧阳旭一时语塞，想不出什么反驳的依据。

“这些东西只能算《道德经》的理论基础，不可能作为实际参考依据，所以我们要尽力避免不与现实接轨的理论。”

“理论上来说，圣人们的确是保留了自己的物理属性，但是从现实出发，他们其实和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已经截然不同了。”

“所以我说你的股权制度危险，没有任何问题了吧？就算圣人大多数仍然会变，你怎么敢确定你不是大多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