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1 / 2)

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种人,见到别人手里的好东西都想抢过来,也不论自己本身有没有,反正别人碗里的饭似乎都比自己碗里的香甜一些。

就比如一些见不得旁人好的亲戚,大老远来串个门总是想顺点东西走,好像不带点儿别人家的伴手礼就白来了一趟。

一般这个时候也总有些糊涂的爹妈,在一旁“大家都是亲戚”“不就是点儿小玩意儿给就给了”的糊弄过去,仿佛自己不撒手还显得特别不近人情。

若是旁的亲戚倒还好些,惹不起至少还躲得起,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也不至于天天在眼皮子底下添堵。可若这人是自己躲不掉的所谓亲人,那才是真正噩梦的开始。

很不幸,这便是元乌灵的童年生活。

这不幸还得再添上一笔,她的老魔尊爹就是那个稀里糊涂和稀泥的推手。

元红药这魔虽说和她的短命娘没有什么实质上的交情,但血脉的力量当真是不可估量,她这一副小家子气的强盗做派,可以说是她娘的一比一复刻版。

每当元乌灵得了新法宝,元红药转天便巴巴地跑到她这里讨要,元乌灵自然不给,行啊,她就扯着老魔尊爹过来一顿哭哭啼啼,倒仿佛是自己抢了她的东西一般。

要说起来,老魔尊爹除了管不住下半身,还真不是那么不明事理的魔。可自从她娘回荔山之后,元乌灵也并不想跟这爹过多亲近,只保留了些面子上的父女情,因而向他撒娇这种事是万万做不到的。

可元红药和她不一样啊,她亲娘即使还活着也没什么本事,更别说已经被咔嚓了,只能靠着老魔尊爹这颗大树。

平日里便一口一个爹爹叫得亲近,还时不时地送去些果子灵药作为关怀(还是从元乌灵那顺走的),虽说老魔尊根本不需要吧,可天长日久的,元夔这颗缺乏贴心女儿的老父心,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偏向元红药。

因而每当这种时刻,老魔尊明面上摆出一副公正的慈父做派,但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外乎就这么几句:“她是你妹妹”“你要让着她”“法宝而已给就给了”。

元乌灵当年还只是个缺爱少女,遇到这种事除了默默委屈,也不敢直接和她爹翻脸。

所以这么些年来,元红药用这一哭二闹的架势屡屡得逞,不知道从她手中顺走多少灵器灵药、衣衫法宝。

后来元乌灵倒是学聪明了,有了好东西第一时间送到荔山屯着,就算元红药有那个狗胆,他老爹也没那个脸跑去讨要。

再往后,她的修行天赋进一步凸显,是元红药拍马也赶不上的进境,老魔尊爹倒也没有糊涂到底,还是明白究竟谁才是自己可以托付的继承人,虽说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看上了薛礿,但在那之前元乌灵还算过了段安生日子。

元乌灵也想明白了,东西是死物能被抢走,爹这种活物即使是至亲,也不怎么靠得住,唯一靠得住的还是自己这身本事,所以她拼了命的修行,头铁的去寻天雷也只是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强。

世人都只知魔族公主是个心狠手辣又嚣张跋扈的魔女,可却没人知道元乌灵这也都是被逼出来的。

哦对,她老娘倒是知道,但真·荔山老母的态度一向都是:这么点儿小事儿都应付不好就别说是我闺女了。

元乌灵坐在小潘的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他柔软的皮毛,悠悠闲闲地来到蕴蝶谷山门口,扫了眼那个火红的身影。

只见她正翘首以盼地向谷内眺望,但见到自己出现的时候明显一滞。

她立刻转身便想逃跑,可元乌灵伸手一抓,那护山大阵在她手下仿若无物,下一刻元红药便直接被她扯着头发提在手下。

元乌灵嗤笑一声,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怎么,我的衣服穿起来就更舒服些?”

这身衣裙元乌灵恍惚间有些印象,应当是某个山头的魔进贡给她的,可她一向不喜这种鲜亮的颜色,收到后便束之高阁。

元红药当年倒是多番暗示,可那时候老魔尊早已把元乌灵当成接班人,根本不会在这种小事上再偏心,没想到最终还是落到了她手上。

看来薛礿接管魔宫之后,自己那点家底儿倒是被她搜刮的一干二净。

元红药正瑟瑟发抖,看到她身后某人又瞬间眼前一亮,仿若溺水者抓住浮木般,伸着手便向他的方向挥舞,“礿哥哥,救我!”

薛礿正为着自己曾经的大意心有戚戚,见她这番做派,更是立刻划清界限,“魔君慎言!我与你可并无私交。”

元乌灵也顺着回头看向他,目光却不免带上几分迁怒,呵,自己的东西都敢动,这笔账你是逃不掉了。

薛礿被她瞪得心下一凛,怎么办,她这是吃醋了吗?哎?那是不是正好说明她心里有我?

元乌灵却并未继续理睬他,而是转头问向一同跟来的螓玉,“玉谷主,又要麻烦你了,不知谷中可有演武场之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