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发现巨龙(3)(1 / 2)

怪物哪里逃 鞋刷 5093 字 2020-05-10

就好像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了的那样。

“唉。”

没有办法,陈惊只能无形的叹息。

“还有像我这样的活人吗?”

陈惊茫然四顾,

但是没有人。

没有人回应他。

他所能看见的,只有空落落的解道,已经那些身上掉血皮的人。

……

自从父亲离开后,陈惊就要一个人面临所有的一切。

不过此时此刻。

陈惊却突然回忆起了之前过失的老爷子。

那是自己的爷爷。

也是陈建国的父亲。

只不过,爷爷一个人独来独往,平常时间,他的存在感几乎等同于零。

因此,无论是陈惊考入940班级,还是被选定为恶魔之子的继承者爷爷都没有出现。

爷爷过世有一阵子了。

可是,此时此刻,脑海里居然又回响出老爷子的声音。

他的记忆里,那个人的样貌身影越来越熟悉,直至清晰可见。

“老爷爷,你会保佑我的对吗?”

陈惊的爷爷和居住在寂静岭市南郊的翁贤老爷子,是一个时代的人,彼此也曾经有过交流。

只不过,由于陈惊平常比较内向,因此,就没有过多的和两个人同时的贪心。

对此,陈惊也是有些责怪自己。

毕竟,子欲养而亲不待啊。

逝去的已经逝去了,往事不可追。

……

陈惊只能再次回到家里。

外面的世界实在是太可怕。

陈惊在家里,决定今晚就不外出了。

在陈家的家里,这座寂静岭唯一的古代建筑,发生了一场小型地震。

仅限于这座庭院里的地震!

这座地震十分可怕,居然在这座陈惊餐馆里,而没有丝毫的外溢。

这就像是,自己的住所被某个神秘的存在,暗中盯上了一样。

但是,好景不长。

……

咚!

咚!咚!咚!

餐馆的桌椅板凳强烈地震颤,房梁绽出裂缝,裂缝里流淌出了更多的鲜血。

房间里居然会有鲜血

这真是奇怪。可谓是天方夜谭?

陈惊紧盯着那些墙壁,甚至怀疑,里面都有鲜血了。

甚至是某个活人,藏在里面。

这种想法不敢多想。

这个墙壁,随着它的渗血,已经深深的刻印在了陈惊的心里。

此刻,陈惊所能感受到的,唯有让人不安的忐忑,以及患得患失的不安。

陈惊缓缓地站起来,把手贴在墙壁上,仔细地感受。

摇摇头。

然而并没有任何的而发现。

……

陈惊裹紧了棉衣,换了个姿势躺着,他仔细地聆听着,这咚咚响的声音倒和自己的心跳有些类似。

“父亲临走之前特别嘱咐我,天黑别出门。为什么我到午夜凌晨总是睡不着,怪,真是怪事!”

“我答应了父亲不出门,就绝对不出门,我真是个好孩子。”

陈惊换了个姿势睡觉,听到外面风声呼啸,便起身穿衣。

裹紧棉衣,走出屋,打开手电筒,将所有的窗户插实,吐气成霜,转身回屋。

手电筒的灯光扫视着四周,检查还有没有没关好的地方。

“天黑,要关好门窗。”

父亲的话语,依稀记在耳边。

“我不能出去,我要保护好我自己。”

房间里,陈惊手掌轻抬,掌心所向漂浮着一个老爷子给的玉坠,这玉坠还是记载中传说金属所铸,成型之时,风云变色。

这是老爷子唯一的遗物。

陈惊蜷缩在被窝里,没有再出去,而是闭上眼睛,侧眸,透过被窝道:“要来就来吧。”

然而,并没有预料中的危险降临。

而这,亦是来自于内心的恐慌。

素手抬起,把被窝蜷缩。

……

陈惊的庭院。

庭院中央是一颗三十多米高的大榕树,血月如挂在树梢的一轮果实,云朵在阴翳的树叶间呼啸而过。

陈惊坐在床头,熄灭手电筒,怅然所思。

父亲之所以让自己不出门,是因为翁贤老爷子的意思。

在寂静岭市,人们在晚上大多不外出。

在很小的时候,父亲就说,天黑,外面有吃小孩的,吓得年幼的陈惊一个哆嗦,从此天黑就再也没有出过远门了。

“唉。”我真是一个好孩子。

这没想着,便进入了梦乡。

回想起老爷子还在世的时候,老爷子每回发现他有夜晚想出门的念头,便打得他屁股开花,从此之后,他便绝了这般念头。

只可惜,老爷子已经死了,现如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曾经是老爷子最宠爱的孙子,父亲最宠爱的儿子,原本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无礼的恐吓。

但他现在不担承受着恐吓,……外面的惊吓尤未停止。

陈惊的心态变动,是潜移默化,逐渐递进的。

……

“唉,这大晚上的,一个和我畅谈人生的女人都没有,单身汉,很寂寞啊。”

“老爷子,您要是真的在天有灵,请赐我一个老婆吧。”

陈惊瞬身躺下,身下的床板震颤,窗扉的插锁再次摇晃,墙壁的裂缝加大,开始汩汩往外渗出血迹。

陈惊扣住床板,按照经验,只需要坚持半个小时,这种现象就会消失。

结果……半个时辰后。

“坏了?…今天…这房子要摇塌啦?!”

陈惊抱起被褥,快步地走到餐馆院子里,透过大榕树的树梢,遥望着天上的那轮血月,血月美轮美奂。

一轮阴风从天际扑下来。

回头看着卧室。

“还好,没有塌。”

陈惊裹紧了棉被,从头到脚一股凉飕飕的感觉。

刷!刷!刷!

外面的,街道上。

人们无声间行走,纷纷身体一抖,眼窝里、指甲缝里,口中,掉出无数的白骨渣滓,人们的身体被掏空了,也越发轻盈了,双脚离地,轻飘飘的……

眼眶全黑的男人,眼眶全白的女人,吟唱着混杂奇怪的歌谣,有规律性的吟唱又沉默,飘荡在街道上。

“天黑…别出门。”

“小心…外面有鬼。”

陈惊自然听到了外面的声音,以为外面的商家在搞万圣节促销活动。不由得对爷爷限制自己人身自由的做法愤愤不已。

外面的商家搞促销活动,自己居然不能出门,不能去买便宜东西,那么多人都在外面,自己还能丢了不成!气死孙子了!

陈惊透过卧室的窗户,遥遥地望着天上的血月,想起爷爷临终前的话。

“阿惊,天黑别出门,外面有吃小孩的……张牙舞爪……奇形怪状……嗷!!好可怕!!!”老爷爷的话似乎尤有余音。

“那个老爷子去世了还想管我,哼,这是最后一次啦!!”

陈惊回到屋里,盖上被子,蜷缩且裹紧了脚……睡觉。

……

不知不觉间,寂静岭的市民,全部集中在了街道。

那些歌谣明明从嘴中发出,更像是整个镂空的躯壳在共鸣,是风灌入的声音。

高楼、瓦砾房,如同精致的水墨画,被人擦了重新画上木屋、木楼、阁楼上的将军、将军手中的枪。

每一次的歌谣响起,在街道上便会多出一处站塔的将军,多出一处阁楼。

街上,也就会少一处现代化的高楼大厦。

天上,血月也会红润一分。

外面敲锣打鼓的声音已持续近两个时辰了,陈惊实在被吵得睡不着,堵住耳朵,双腿蹦跶,起身道:

“外面怎么回事,t别吵了!”

歌谣停了一瞬!

陈惊有些心喜,起作用了?

血红色的月亮!骤然间!光芒大放!

云儿渲染成了红色!

外面的歌谣,刹那间,十倍百倍更甚以往,歌谣的内容也越加晦涩难懂。

有喜悦的笑声…悲怆的哭声…敲锣打鼓的迎亲乐曲…也有辞别逝者的唢呐声…小孩的第一声啼哭……夫妻争吵时的怒骂……

陈惊决定不再忍了,老爷子死了这么久了还想管束自己,没门,老子就要出门!掀开被子!一拳轰出!落在卧室墙上!

“t别吵了!听到没有!”

吱呀!

外面隐约间有光线,通过拳洞透射进来。

“草!捅破了!”

陈惊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

餐馆的墙壁选自宫廷御用的上好梨花木,可惜的是,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保质期快到头了。

外面的行人,面色苍白,双脚离地,一言不发地飘荡在街道上。

拳洞外……

他们的身体,薄如纸片。

陈惊近距离,与之对视。

趔趄一步。

他看到了什么啊!

外面有号称讹死人不偿命的碰瓷大爷老龚,昨天还让自己罚抄一百遍的英文老师陈颂,还有不肯接受自己诚意表白的校花童欢欢,还有人称每次只漏半勺的食堂阿姨宋大妈。

只是那些人,他们的双脚……似乎……悬空了……

没有踩在地面上!!!

从他们的脖颈看去,只剩下一层皮!!!

“什么鬼?!”

陈惊打了个激灵。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陈惊连忙用椅子堵上破洞,脊背透凉,双手合十,诚心祷告。

然后死死地抵住椅子。

“对了?大门是不是没关严实?”

陈惊犯疑心病似的又火速冲到餐馆大门口,再次确认了门闩已经插紧,松了一口气。

大门外有莫名地敲门声。

撞击在大门上……

坠落在地上……

清脆的,莎莎声。

墙壁流血的现象自从他出生起就有了,老爷子也嘱咐过这属于正常现象,如果说,老爷子说假话呢?

老爷子还留下了一封信!

陈惊立即奔去了老爷子的卧室,能翻的地方都翻遍了…衣柜…床头枕…鞋盒…小黄书架……结果没有找到。

“那封信一定要找到,答案都在那封信里,老爷子肯定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写在信中。”

陈惊双手插兜,摸了摸,一看,就是它。

信笺上写着:“孙儿亲启。”

轰隆!

陈惊怔了一下,豁然抬头。

……

天空的乌云密集到了临界点,正离子和负离子摩擦生出了闪电,这闪电有好几公里长,甚至在闪电的末端都结出好几十颗球形闪电。

那些球形闪电,如同坠落人间的大冰雹,避雷针噼里啪啦刺破了它们,绽放万道光芒。

陈惊倚着走廊,被天空的异象,震撼莫名。

转瞬之间,倾盆大雨,只是这雨水,散出淡淡的血腥味儿,似是血月流出的鲜血。

“啊切。”陈惊打了个喷嚏。

碗大的雨水一大团地坠落,把信笺打落。

陈惊赶紧捡起地上的信笺,擦了擦,转身回屋,关上房门,细细品读。

……

“孙儿亲启。”

“当你打开这封信笺的时候,我已经辞世了,我交代过你,天黑不要出门,你又不听我的话了,晚上出门了,对不对?!阿惊,你不是一个乖孩子唷。”

“假设我所料不错的话,你现在的处境是这样的:天空血雨倾盆,外面的红粉骷髅满地走,高楼大厦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古代建筑,是与不是?”

“孙儿啊,咱们在一起生活几十年,我早已把你拿捏的死死地,我辞世前,已安排好了所有工作,你且放心,跟着我的节奏走,保你今夜不死……”

陈惊正品读着这句话,从他的卧室里,他刚刚一拳打出的洞中,有一只明显是小孩的粉嫩小手正往里掏。

吱呀!吱呀!吱呀。

小孩的小手伸了进来!

卧槽!

堵墙的椅子歪了!

陈惊赶紧把那只小孩的手塞回去,把椅子扶正,尽量保持心不慌气不乱的状态,背倚椅子,死死抵住,低头,耐心地阅读信笺。

“不要慌,慌张是魔鬼。”陈惊自语道。

墙上的裂缝、四角的血迹,慢慢地延展,四个呼吸之间,已覆盖了室内大半区域,正在加速朝陈惊的脚边袭来。

信笺上写道:

“接下来,你会遭遇追杀,那些仅剩骨头包皮的人们,是不会放过你的,你把餐馆捅破了,你身上有着和他们不同的气味,那些气味泄露出去,他们会顺着气味而来。”

“就算你把捅破的窟窿补上了,那也没用,气味已经泄露,你且看屋檐,他们可能会翻墙进屋,逃命吧,我的孙儿。”

这句话刚念出,餐馆的瓦檐上,出现了十几个矫健的人影,这些人面色苍白,手掌扁成了刀刃。

不单是手掌扁成了刀刃,整个人的身体构造,通过一层薄薄的眼眶,也能看出,尽是虚无。

外面墙壁上,更多的纸片人,他们的脚刀和掌刀交替地,横切在砖与砖的缝隙里,爬上屋。

蹭蹭蹭!

不一会儿,数十名纸片人已出现在房顶上,狰狞杀来。

“孙儿,你快抬头看房梁,你看到纸片人了吧,这时候你最好走出去,跑到院子里!快去!”

陈惊立刻抛弃椅子,按照老爷子信中的话那样做。

同一时间,刚刚的椅子四分五裂,瓦片落下,数十名纸片人着地,四肢皆薄如刀刃,椅子立马被剁成碎屑。

陈惊惊得额头直冒冷汗。

连退两步,跑到院子里。

一时间,脑门子嗡嗡的,站立不稳。

借助院落中红色的光,再次低头看着信笺。

“孙儿,不要停留,因为很可能会有能吸收血色雨水的纸片人向你发动突然袭击,你最好的方法是躲到树上!快快!”

几分钟的时间,碗大的血雨已经灌满了三尺深的庭院,许多地方冒着泡泡,甚是不详。

一些纸片人掉在鲜红色的水坑里,身体迅速地鼓胀,犹如充水的气球。

充水纸人一拳打来。

陈惊险之又险地避到了树上,灵猴般又往上蹿了几个枝,看着下面的肥胖纸片人胡乱挥拳,尽量捂住胸脯,让自己放缓呼吸。

可心跳还是紊乱。

信笺上又道:

“天亮之时,他们自会散去,因为纸片人惧怕太阳。乖孙儿,你只需耐心的等待,这段时间,千万不要离开榕树。”

“天亮后,一切就当没发生过,你熟悉的人还是熟悉的人,今晚的事情,就当作是你一个人的梦境吧。”

陈惊肺腑,老爷子也太不靠谱了,他早知道此地如此危险,临终前嘱托自己搬出去住不就好了,现在每天晚上都要爬上树睡觉,他搞的什么鬼。

信笺上,还有最后两段字迹。

“咱们的家中,藏着拯救这些人的唯一线索,只有解救了他们,你才能离开寂静岭,还记得我让你从小佩戴到大的手表吗,这是诡秘之物。”

“另外,我临终前,还特地帮你说了一门亲事,对方家世清白,性格也特别搭配你,结婚证已办好,她过几天就来了。”

当读完最后一行字时,这封信笺莫名地燃烧,天边放出白嫩的光,一轮红色的朝阳若隐若现。

远方,天晓白。

……

阁楼中的士兵,和他们手中的枪,一座座木屋,渐次消失不见。

街道上的那些古代建筑,似一幅水墨画,似是被神灵擦了重新画上现代建筑。

纸片人纷纷回到原来的位置,原来他们掉下的骨头渣子,自动填满其身躯,那些从他们身上扒拉下的血肉,自动地物归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