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这一刻，穆婉宁深觉祁雪瑶也是可怜之人。

她余光看到殷离的眼神里没有同情，没有怜悯，更没有善意，有的只是狠厉和冷决。

“告诉我，丞相府书房暗门机关该拧几圈，留你一条命。”殷离声音森冷，似是千年寒冰层里渗透出来。

地牢里本就阴暗潮湿，加之他这声音，让人无端产生后怕的感觉。

祁雪瑶停止了流泪，眼睛睁大仿佛看到了希望，她迫切的伸手，想要抓住殷离的衣服。

但殷离立即向后倒退一步，避开了祁雪瑶。

铁链锁着祁雪瑶的双手双脚，她再也无法向前靠近一寸，只是伸在半空里的手，就那样僵着。

她怔愣了许久，才蔫蔫的收回手。

像一只哈巴狗，抬头看着殷离，“放我回宫，我告诉你。”

殷离眉头都不眨一下，“雪瑶公主，我现在不是和你商量，而是给你活命的机会。”

祁雪瑶嘴巴微张，还想说什么，却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殷离慢慢蹲下身子，平视祁雪瑶，“你在这里，喊破喉咙也没有人听到，我会吊着你的命，让你生不如死。”

祁雪瑶浑身颤栗。

她嘴巴抖动：“殷离，你是魔鬼！”

殷离脸上的笑意变得狰狞，“那公主好好考虑考虑，若是想清楚了，随时告诉我。”

祁雪瑶六神无主的吼：“我父皇一定会救我，还有丞相，我母妃都不会放过你和穆婉宁这个贱人！”

“啪——”

响亮的一巴掌落在祁雪瑶的脸上，打的她眼冒金星，直接踉跄的倒在地上。

她嘴角被打的流了血，满嘴的血腥味。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和血混合在一起，触目惊心。

殷离发了狠道：“公主长这么大，落到如今这般田地，还不知收敛，口无遮拦？皇上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你觉得还会救你吗？”

祁雪瑶这才明白过来，殷离为什么打她。

因为她骂穆婉宁是贱人。

呵。

她咯咯的笑着，疯了一般。

“给阿宁道歉。”殷离咬牙道。

站在一旁一直安安静静的穆婉宁，也被殷离这逼人的气势给震撼到。

原来，殷离在她跟前发脾气，每次都是克制的、隐忍的。

虽然他们吵架的次数屈指可数，但这也提醒了穆婉宁，最好别惹怒殷离，否则，真的会死无葬身之地。

殷离可比祁景川和穆婉柔狠多了。

“阿宁？你叫她那么亲切？”祁雪瑶目眦尽裂，“本公主豁出去一切对你好，让你做驸马，你都不稀罕，如今你叫她阿宁？”

祁雪瑶受了刺激，歇斯底里：“殷离，我吃软不吃硬，你要是现在放了我，娶我，我不仅告诉你丞相府书房的机关密道，还和你联手，给予你想要的全部！”

殷离不屑：“你就不怕我卸磨杀驴？”

“你……”祁雪瑶僵着身子，像是静止了。

“听到了没，雪瑶公主说她吃软不吃硬，那就好好伺候雪瑶公主。”殷离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对看守祁雪瑶的人说道。

那两人也是狠角色，跟着殷离处理过不少人，手段颇多。

殷离云淡风轻的揽着穆婉宁，“阿宁，我们走，或许我想知道的东西，一觉睡醒雪瑶公主就松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