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用了他的布巾子，擦干了头发，走进屋里，看着根生眼睛里升了一缕情思，脸一红。

他靠近她，清新的皂角味袭进鼻腔里，月色下她的肌肤更加白嫩，背后的一颗朱砂痣红的他心痒痒。

师师梳弄着头发，看着已经被打开的包袱，知道了根生为什么那么看自己了。

“媳妇，谢谢你。”

师师转过身来，对他莞尔一笑，手像在夜空里挥动的精灵，“之前为什么不高兴呀，根生？”

心门上糊的一层纸浆被人突然戳破，脸已起了韫色，却佯装无事发生，“没什么，可能是走累了。”

“根生，是我的错，那钱袋就交给你随意处置吧。”

看到师师的手语，他心一怔，媳妇大大方方的，倒是他今日一番女儿作态，十分小气了，“媳妇，我只是只是害怕你会被别人抢走，我徐根生没什么本事，家里人口多，穷的狠，你生的一副好模样，又读书认字，琴艺超凡，我”我怕留不住你，也抓不住你。

她心尖尖似被人抓了一把，从那边起身，走近到根生边上，伸手环抱住了根生的头，说不清是什么感受，但她知道不是同情，也绝不是怜悯。

“媳妇，钱袋还是你好好保存吧，多交个朋友总是没错，说不定日后就有用处呢，”根生解了之前的心结，从师师的怀里钻出脑袋来。

师师点点头，是啊，多个朋友多条路嘛，她今后去镇上卖唱什么的，总归是需要个人捧个场，还是不要轻易得罪别人的好。

提到读书识字，师师想教他，却发现没有笔可用，去找金山借的话，又要引怀疑，只好拿树枝在泥地上写写画画，虽不及现代的钢笔好用，但也不影响字的走势。

她现在不能开口说话，只能将一些日常的字，给他写个样子，到时候再教他发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