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敏却看中了向志荣，所以一直在回避马洪波。

感情这个东西，真的很奇怪。

坐车子的时候，陆敏见向志荣一个人站在车外，不知怎么办好，就对他说：“来，坐进来，这样挤一挤，没事的。”

马洪波有些妒嫉地回头看成着他们。向志荣不好意思跟她挤在一起，就转到另一面，拉开车门，坐进去，跟全兴权挤坐在一起。

能跟向志荣一起走，陆敏还是显得很兴奋，一路上话特别多，简直有些欢呼雀跃。

从车子里出来，向志荣跟马洪波走在一起，就不经意地问：“今晚谁请客啊？”

马洪波说：“两个小老板，他们想干我那个办公楼的分包活。”

向志荣说：“那你决定给他们干了？”

马洪波边带着他们往那个高档的饭店走，边大大咧咧地说：“吃顿饭，就给他做了？哪有这么便当的？还要看他怎么做人呢。”

向志荣心里一沉。所谓看他们怎么做人，不就是看他们是不是大手大脚化钱，请他们吃喝玩乐送红包吗？

可你给他们干，也就罢了，要是不给他们干，白吃人家的，多不好，这不是在捣浆糊吗？

马洪波一到工程部，尽管不是部长，只是一个一般职工，却把工作搞得风生水起，非常热闹。刘学贵让他负责税务局一幢办公楼的建筑工地，他就如鱼得水地作起来。

他似乎天生就会捣浆糊，作十分得法。只有一个工程要分包，却不停地让人拉队伍过来谈。这些天，施工队伍络绎不绝地来，他们搞得应接不暇，工程部办公室里一片繁忙。有时还被不同的介绍人同时拉来几支队伍，排队等着马洪波的接见。

那些夹着小包的小老板，都小心翼翼地坐着，然后满脸虔诚地看着他们，等他们介绍完工程情况，再看完资料，就开始迫不及待地给他们丢烟，一本正经地介绍自己的实力，再表决心，显诚意……

向志荣有时看着这一幕幕拙劣的雷同戏，禁不住眉头直皱；瞧着那些被宰却又陪着笑脸的小老板，默默地摇头叹息。

前两天，工程部朱部长已经拉他白吃过一次，他心里有些不安。但朱部长拍拍他的肩膀说：“不吃白不吃，反正人家出钱，你心痛什么呀？不吃也是浪费掉。”

晚上，他们吃了饭，又去唱歌，弄到很晚才回去。

第二天上午，上了班，向志荣对两个女同事说：“昨晚，你们觉得怎么样？”

朱静茹说：“不错，很开心啊。”

向志荣叹息一声说：“唉，还很开心呢？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