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钱，我就想法去办个网吧，或者开个小书店什么的，有了经济实体，就有了生活保障，就不再象现在这样总是感觉被悬在空中了。

向志荣又想起了倪丽红。只要稍微有点希望，他第一个想的就是她。但见她得改改形象，腰里别着bb机的男人，怎么能去见有手机的女人呢？

所以这天，他赶到天兴公司办事处，对刘学贵说：“事情已经成功了，你们应该先给我点介绍费。”

刘学贵眼睛一瞪：“我们没拿到工程款，你要什么介绍费？”

向志荣拿出中介协议，指着上面的条款说：“这上面不是写着，工程开工，先支付总额10％的吗？”

刘学贵说：“我不是办事处主任，你不要找我。”

他去找陆主任，陆主任不在。他就一次次地去候，终于在赶了七次以后，这天早晨候着了他。

陆主任还好，一看中介协议，稍微犹豫了一下，就大笔一挥，批给他一万元钱。

这是他下海以来的最大一笔收入。从财会处拿到一沓崭新的钱票，他感到空虚的心一下子被一个温馨的东西充实了，一直悬在空中的脚踏到了实处，身上立刻升起一股奇异的力量。

他先化一千多元钱，买了个手机，用套子往腰间一别，感觉马上就变了，觉得自己真正象个男子汉了。

再买了两百元一套的高档西装，一百元一双的高级皮鞋，五十元一个的精致小包，往身上一弄，整个的他就不是以前的他了，胆子又大起来。

这天，他不无激动地用自己的新手机拔响了倪丽红的手机，口气硬朗地说：“你好啊，我是向志荣。你说你有空了，给我打拷机的，我等了你整整两个多月，都没等到啊。”

倪丽红吱吱唔唔说：“我这阵，是没空。嗳，这是你的手机号码？”

他说：“是的，你记一下吧。”

倪丽红的声音马上低柔下来：“你最近，还好吗？”

向志荣底气十足地说：“就是因为要好了，才敢给你打电话的。你看，我们能不能见一面聊聊啊？”

倪丽红说：“行，哪里见呢？”

他说：“你说吧，你方便就行。”

于是，这天晚上七点，他们在徐家汇一个幽暗的茶室里见了面。

他们见面后，相对而坐，点完各自要喝的饮料，就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