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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黎将手往时迁的肩上一搭,示意他莫再言语,时迁心下感知,便立刻住了口。

黄二郎一看,顿时乐了,笑道:“青黎,你我也不必这般废话了,如今的处境你也瞧见了,快快自己绑了自己,与我一同出城,我看在你送了我份大礼的份上也饶你一命。”

“大礼?”青黎有点摸不清头脑了:“我何时送过你一份大礼,莫不是以反讽之腔,说我杀了你的人?”

“死几个人那又算得什么,我黄二郎岂是心胸如此狭隘之人?哈――!真是笑话。”黄二郎换了口气,心里略含得意地道:“你我首次见面,便把十万白银资产给我,你知道么青黎,那十万白银对我而言代表着什么?那真当是火中送炭,解我燃眉之急啊!黄天霸养着这百多十号人,他其实不知其中大半是我的人马,我一直低调装傻终于等到了一个绝好的机会,我要想借着你大闹华阴县的战乱来有所作为,好自立门户。但你知道最困扰我的是什么么?那就是需要钱,而且还不是一点钱。你说你这礼送的,怎能不让人欢欣鼓舞!真当是,叫我感恩戴德,颂德千秋!”说着黄二郎露出了一抹显而易见的奸笑。

“你……的意思是……孔儒?”青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这才明白了黄二郎话中的深意。当初,青黎确实是因为扳倒了华阴县的“财神爷”孔儒这棵大树,解决了粮草的问题,而一时高兴,使得自己大意疏忽了。他早就该想到,将孔儒交给黄二郎实在是一件极其不妥当的事情。但是,事情既然如此,现在也没什么好后悔的。只是,现在孔儒何在,莫不是和黄二郎合伙同来了?

于是青黎顿了下继续追问道:“孔儒当今何在?”

“没错,你送给我的见面礼便是孔儒,不过你也不必担心,孔儒今日定然不回来,因为当初你叫我处理掉他,我便下了杀手,现在恐怕早已经万虫附体,尸腐骨枯,早被我差人随便埋了。不过,你一定不会想到,我借着我黄家和他孔家敌友兼容的微妙关系,骗他以他全部的银子来换他的命,孙子毕竟还是个狡猾的奸商,竟然留了一手,不过,虽然我没有拿到他全部的资产,但这百万白银也够我所用了。青黎,莫与我相争,我深藏了这么多年,处处夹着尾巴做人,等着的就是这一刻,黄天霸傻兮兮地替我养兵,你不但给我带来了战乱,还给了我钱财,如今我只要把你献出城去,什么功名什么权势,不都是平步青云这般简单么?”说着黄二郎微微咧开嘴角笑了。

“黄二郎――!你个奸诈小人!”黄天霸听了,这才想起为什么之前在黄家老宅里围剿青黎,跟自己杀过去的之又区区不过五十几人,有些武师跟随都不过装装样子,更有甚者连脚步都不曾挪动一下。当时因为情况紧急,黄天霸也不及呵斥质问,可现在听黄二郎这么一说,黄天霸什么都懂了,就连平日里,某些武师一点一滴的异常表现,其中所包含的意义,其中能说明的问题,黄天霸此刻都理解了,只是一切都迟了,“为他人做嫁衣裳”这傻比的错已经犯下,不由地让黄天霸内心翻江倒海,他多年一直引以为豪的自己手下,原来都是为别人做了天大的好事。这样的事,让黄二郎在大庭广众下曝光,让黄天霸觉得真当是比“戴绿帽子”还让自己绿。

黄天霸心里不由地爆发了无尽的愤慨,此刻也顾不得什么兄弟手足,顾不得什么家丑不外传,黄天霸心里就像烧着一把烈焰腾腾的火,让他不由地朝着房上的黄二郎破口大骂:“好你个奸贼!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听我娘的话将你斩草除根!”

“今天爷高兴,别提那个,坏了我的性质!”

“畜生!你说什么!”黄天霸听了气的血脉喷张,此刻也顾不得什么架在脖颈上要命的刀刃了,朝着黄二郎的方向像一条疯狗似的,直想扑上去,害得少华山的弟子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按在地上,但此刻的黄天霸依然一副要拼老命的样子。

可是,此刻与他产生鲜明对比的黄二郎却高高在上的立着,一副顶天立地的模样,俯视着看着他的狼狈,满面含笑地看着他,满眼尽是嘲弄,又一次吐字清晰地说道:“我说了,你娘是个,是个――!”

“黄二郎,你就是个畜生!畜生!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个畜生!”黄天霸此刻更激动了,押解他的几个汉子不得不全身扑在他身上才勉强把疯魔了似的黄天霸死死按在地上,可是就是这样,黄天霸依然大骂不停。他看着黄二郎高高在上的那副刁厮样子,心里愈发来气,顿时朝着黄二郎的方向狠狠呸了一口,然后嘴里不停,继续骂道:“你个小王八蛋,有朝一日,我定亲手杀了你!”

“哎呦,黄天霸,你这一句可吓死我的小心肝了,我好怕啊,好害怕啊,哈哈哈――!”黄二郎戏谑了黄天霸一会儿,立刻将脸色拉了下来,恶狠狠地道:“黄天霸,我也相信有一天你会这么做,但我不会让你等到那一天的。我今天是特意给你来送行的,你知道么,我安排在你身边的人,今个已通知我你被绑了,我是急的连下午茶都不曾吃一口,就急急忙忙来了的。感动么?”

黄二郎往黄天霸的方向又走近了一步,也不管黄天霸在下面不停的叫骂,只是顾自言语道:“虽然咱俩是同父异母,但好歹兄弟一场,在送你上路之前,我告诉你一件你想不明白,却很想明白的事。”说着,黄天霸果然叫骂的声音低了几分。

黄二郎瞥了眼青黎,分明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这一眼的深意,青黎看的很清楚,就是说他黄二郎下面的话不只是说给黄天霸听得,而更是说给青黎听的。

黄二郎扬声道:“也难为你黄天霸这么个粗人,想出一个挖地道的法子来偷书,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啊,可是你断断没有想到吧,你差人事后将洞穴添死掩埋,可是,真是不好意思,你信任的却是我手下的人,他那天却没有直接去做,而是先来请示我,黄天霸,你猜我怎么说?呵,我这么告诉他,只把原先的入口回填平整,在后院一般无人问津的草料场枯井下开一个新口,而这个地洞却要暗中留下,你带几个人就地动动铲子,不但不回添,还要好好的再开挖,把洞搞宽一点,高一点,特别是在百草堂的后院,更要多搞些动静出来。”

黄二郎说到此处便顿了顿,一字一句地道:“黄天霸,这下,你可知道为什么青黎会来的这般迅速,这般悄无声息,这般绕过你的埋伏而直接抵达后院了么?啊哈哈――!”说罢黄二郎仰天长笑。

“黄二郎!我生不能啖汝之肉,死必钩汝之魂!就算我落入十八层阿鼻地狱,我也要夜夜入你梦中,折磨死你!”黄天霸此刻已经被这众叛亲离的处境折磨的内心极尽疯魔,此刻说话亦是凶残毕露,再加上被按在地上死命挣扎的模样,这么猛然一看,真当狰狞地像一只从地下爬上来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