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汪怀可以不说，但那样江澜也不敢对他有真正的信任。

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对汪怀同情是真，但这并不影响他同样提防着汪怀。

毕竟，现在别说二品武者，就是三品四品，也能轻松要了江澜的命。

面对江澜的质疑，汪怀像是在挣扎。

但最后，他还是低着头说出了苦衷：“他们要的不是我，而是我手里的一样东西。”

“东西？”

“不错，一件能改变整个黑衣教命运的东西。”汪怀的话让江澜打起了精神。

他静待着汪怀的下文，可显然汪怀有着顾忌。

彼时江澜笑道：“你先告诉我，那件东西是不是武者需要的？”

“不错。”

“那就跟我没关系了。”江澜道：“虽然我的确有着一品之中无敌的实力，可我并不是武者。你们武者的那种什么吐纳之法，我一窍不通，也没有兴趣。”

这话倒是真的。

他本来就无敌了，还去费心费力练什么吐纳？

听到他这番话，汪怀才在挣扎中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深吸一口气，左右忘了几眼，这才压低声音道：“那是一本……修真功法。”

修真……功法？

江澜更奇怪了。

“仅仅是因为这个？”江澜不解道：“你们这些武者，大多不都是世家出身么。就算是小世家，祖上也总有功法什么的留下来吧？”

毕竟灵气潮汐几百年开启一次，加上武者大多都是世家继承制，祖上下来的东西肯定都有所保存的。

一本功法，何必这么大张旗鼓？

难道，是什么绝世神功不成？

江澜疑惑中，却见汪怀看他的眼神透露着古怪。

“老板，你是真的对武者世界没有了解？”

“呃，最近了解了不少……”

言下之意，就是之前他一无所知。

汪怀摇了摇头，给他详细解释起来。

“如今华国有七大古武世家，此外还有数不尽的小世家。”

“七大世家中，有财力薄弱，无权无势者。”

“而小世家里，有不少富商贵胄，香火传承也远胜七大世家。可老板你知道，为什么他们没有顶替掉七大世家么？”

江澜也不是笨蛋，结合前面的话，顿时有所眉目。

“你是说……功法？”

“不错，就是功法。”汪怀正色道：“灵气潮汐前后，对武者来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我们现在所练的吐纳之法，老板你可以理解为一种最基础的入门功法。”

“但这种入门功法的极限，最多也只是一品往上两三个境界。”

“而实现所谓的陆地神仙白日飞升，就必须要一套高级别的完整功法！”

“拥有这种功法，在灵气潮汐爆发后，就能掌握话语权。”

“上一次潮汐中的先辈，肯定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很多成就卓绝的强者，都会将各类高级功法占为己用。”

“这导致大部分高级功法，都掌握到了小部分顶尖强者手中，这些顶尖强者的后人，便成了所谓的大世家传人。”

“而小世家，在没有高级功法的前提下，想要翻身，那便是难如登天！”

听完，江澜一时哑口。

这不就是所谓的资源垄断阶级固化么？

怎么这年头修个仙，都能给你搞出阶级对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