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议论(1 / 2)

“你在看什么?”那男孩突然抬起头,顺势将手里的画塞进枕头中。

这质问像踩了克瓦尼的脚,他的语气连同心绪一起蹦跳:“没……没看什么!”

男孩审视着他,接着又低下头去,他似乎发起呆,不愿再将那幅画掏出来欣赏了。

克瓦尼的鼻子向来是很灵的,他从这孩子身上心里嗅出了股危险的浊气,这浊气会使寻常人战栗,若放在过往的自己身上,他必是不愿惹事的,这举措毫无益处,又何必去做呢?更何况,自己还是这间牢房的新住客。

可他仍要问,这问题是不能被旧有的思绪所阻挡的,若定要寻出个由头,克瓦尼却也能隐隐觉察出来,在看到那张画后,他已改变了,往日的他崩散在这张床上,当自己微微探出头,望向一名陌生的男孩后,他已重获新生。

“那张画画的是什么?”克瓦尼问着。

男孩不说话。

卡地安人突然自远处走来,似是要打断二人的交流,可这人还未靠近,孩子便作答了。

“我也不知道。”

“这画是哪来的?”

“买的。”

“在哪买的?”

卡地安人警惕地看着这两人,梅达尔与范德里似乎都被这怪异的氛围拍醒了,他们一一从床上爬起来。

范德里扯了扯卡地安人的衣角,示意对方后退。男孩则将手指搁在眼角旁,轻轻按压,慢慢画出个圆圈,似在对这物件的来历进行回想。

“你如果也想要,我可以带你去。”

“好。”克瓦尼点点头。

这房间内的风浪已渐渐平息下来,其余三人摇动的身躯稳固于宁静的水流里,于是,他们又坐回去,卡地安人摇摇头,不解地躺回自己的床中,那本书被随手丢在枕头上,因而页码被打乱,卡地安人又要从头看起了。

记忆是件刻意又苦闷的事,这与闲适的阅读相去甚远,当忘记这本书的进度后,卡地安人总会从头开始看,因此,这书看了许久,却仍没看完。

梅达尔望向渐渐醒转的范德里:“应该还有个人吧?他在哪?”

“她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范德里吐出口颜色稀薄的雾气,“不过总会回来的,在夜晚来临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