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能感知到自己现在回忆到了哪里，甚至这个记忆回溯系统还能帮林玄回忆起很多他自己都要遗忘的东西。

就像是在今天之前，他回想起和孙娜的这番对话，已经是有些模糊了，记不清孙娜说这些话的表情，也记不清自己看到了孙娜眼角一闪而过的眼泪。

其实，孙娜原本是不会死的。

在他做好准备被警方抓到的那天，孙娜一开始不在她的计划里面，也根本就没有想到孙娜会突然出现，会死在警方的手中。

林玄很清楚的记得子弹进入孙娜身体的那一瞬间，飞溅到他脸上的鲜血是什么感觉的。

他那一瞬就茫然的，明明他都安排好了，可是最后在看到孙娜的眼神之时，林玄就明白了。

恍惚了一瞬间，林玄默默的重新闭上了眼睛，将分散的心神凝聚到了记忆回溯系统上。

回溯画面中。

程冬的脸被面具尽数遮挡，林玄看不到他的样子，停顿了一会，这才点了头。

“程冬，你还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吗？”

“林爷你想要知道什么？不管是什么，我一定都会告诉你。”程冬语气严肃认真。

林玄颔首在一边坐了下来。

“你身上的刺青代表的组织，你知道多少，我都要知道，还有，我想知道你手上有没有人命。”

似乎是被林玄最后一句话给惊到了，程冬的身子都僵滞了一瞬。

“没有……我只是负责处理实验数据，他们也想要我负责过，但是我下不去这个手……”程冬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语气有些艰难。

林玄点头，示意程冬接着说下去。

“我之前也跟林爷你说了，我加入切尔诺只是一个意外，他们做的事情，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的，因为心理和生理的原因，我虽然接触到了核心，但是也只是在边缘，很多的事情都不知道。”

“后来，我找了机会逃了出来，带着我整理好的资料，我知道他们不会轻易的放过我，后来的事情，林爷你也都知道了。”

切尔诺？林玄皱了皱眉，总感觉这个名字好像有点熟悉。

“你上次跟我说这些的时候，为什么会突然晕过去？”林玄更加在意这一点。

程冬伸手摁住了自己耳朵后面的一片皮肤：“因为芯片，他们为了防止背叛，在每一个成员的身体里都打入了芯片，我之前无意中发现了芯片运行的bug，才切断了他们对我身体芯片的控制，所以有这个机会跑出来，但芯片还在运行。”

顿了顿，程冬接着开口。

“我之前跟林爷你说这些的时候，芯片设定的程序就启动了，如果我接着说下去，他就会自爆，所以林爷你当时打晕我，发而是救了我，现在，孔雀帮我将芯片取了出来。”

听到这，林玄这才明白过来。

他摁了摁额角，有些头疼起来，要是早知道将程冬留下来现在会带来这些的隐患，林玄当初应该不会选择将人救下来。

但是事情都发生到现在了，就算林玄想说后悔，也没有说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