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秧歌难受得很,总感觉自己的身体滚来滚去,他烦躁的哼哼,到了嘴角边变成了喵喵。
而沈秧歌不知道自己正面临着一场生死。
暗卫抱拳禀报消息:“殿下,沈大人消失前,有个囚犯说看见他身上散发出白光,之后的事情囚犯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太子陷入沉默,片刻,他抬眸:“可有审问?”
暗卫僵住身体:“殿下,此事蹊跷,属下觉得那囚犯是在说谎,便没有审问。”
太子压着桌沿的五指捏紧,桌面被他捏出了几道细小的裂痕,他矜贵且散漫的声音传出:“你不审问,怎知他在说谎?”
“现在就去审问他。”
暗卫低下头,冷汗从额头两边流落,此时此刻,他的语气里已经带上了几分颤意:“囚犯已被行刑。”
啪…
桌面上的茶杯被太子横扫在地,他眼神里的暴虐再也控制不住,“下去领刑。”
最后两个字眼说的极为重,暗卫听着,干涩的咽了咽口水,“是,属下知罪。”
袖子里的小奶猫虚弱的喵了一声。
暗卫连忙转身退下,然而,就在他走到殿门口刹那。
太子叫住了他。
“你袖中是何物?”
暗卫回过身,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迟疑了片刻才道:“回主上,是只受伤的小猫。”
小奶猫蹭了蹭袖子,虚弱的喵喵叫,暗卫心里着急,但又无可奈何。
太子似乎在确认什么,他目光深沉的盯着暗卫手里受伤的小奶猫,过了很久才说:“在哪里捡到的?”
“在挽辞宫附近。”
“挽辞宫?”
“今日,父皇可有传唤薛将军。”
“传了。”
太子颌首,就在暗卫以为自己可以退下的时候,一句让他惊愕的话从太子的嘴里吐出。
“把猫留下来,你不必领罚了。”
“…是。”
暗卫单膝下跪,恭敬的举起双手将手里的猫递到了太子面前,神色平静。
接着,暗卫看到了他这辈子都不敢相信的一个幕。
只见身穿云纹广袖的太子从椅子上站起,那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慢慢探向了虚弱的小奶猫。
他的动作很慢,让人觉得他对这只虚弱的小奶猫很是小心翼翼。
等到手上一轻,暗卫看见小奶猫被抱走,缓缓的收回了高举的双手,说了句:“殿下,挽辞宫附近有一条凶犬,见人就咬,想来这只小猫的伤便是那凶犬咬的。”
太子:“谁养的?”
暗卫:“是如嫔,她经常将凶犬放养,让凶犬自己觅食,听闻,那凶犬曾食过一个小太监,后来事情被如嫔强行压下,至此无人敢提。”
“喵喵…”
虚弱的小奶猫连眼睛都睁不开,只有声音在哼哼地呻吟,它太疼了。
太子干净的手指轻轻拂过小奶猫沾染血的毛发上,指尖被染上红色,他仍旧不为所动。
“把太医叫来。”
“是,主上。”
最后,太子又道了一句:“把那条犬剁碎分尸,给如嫔补补身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