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一脸纯善的看着梁玉,“我知道你是陛下的心腹大臣,你放心,上次你伤我的事情我不会放在心上,也不会跟你计较,只要你日后一心一意为陛下着想,我...”
明代咬着嘴唇,眼里闪着可疑的泪光。
梁玉一脸莫名其妙,他这次是真怒了。
明代到底在说什么?
眼前的明代跟他印象中的太子殿下截然不同,梁玉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明代利落斩杀狼群以及害他被陛下误会的事情了,两件事情加在一起,他心中好不容易消散下去的怒气再次升腾了起来。
他用力推开明代,大声斥责道,“你又想干什么?上次害的我还不够?陛下被你迷惑,但我眼睛可没瞎。”
本来就只是平常的这么一推,最多是把明代给推倒,但明代竟然再次倒飞了出去。
明代撞在了墙上,落地的时候口吐鲜血,奄奄一息,他的神情似乎还带着残存的不解,他沾染上鲜血的柔嫩双唇开开合合。
“为什么?”
像是不敢置信。
恰在此时,封澜推门而入。
眼前的场景彻底刺痛了他的眼眸。
“你的意思是说朕瞎了?”
梁玉见到封澜进来,还没从明代是怎么倒飞出去的,还吐血昏迷的状态中醒悟过来,他呆呆的看着自己推了明代的那只手。
他也没用多大的力气啊,怎么就...
封澜怒气冲冲的将跌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明代被抱进了怀里。
“来人,快宣太医。”
太医提着药箱匆匆赶来就发现屋内的气氛过于凝重了,还带着一丝萧杀之气。
地上还跪着陛下最信任的梁玉梁大人。
这是发生了什么了?
梁大人怎么会跪在地上?
都说太医是一个高危职业,一个治不好就是要被杀头的,不仅如此,若是惹怒了圣上还可能被满门抄斩。
太医啥也不敢问,啥也不敢说,直接跪在了地上给昏迷中的明代诊脉。
自始至终封澜都没有给跪在地上的梁玉一个眼神。
“陛下,臣是冤枉的啊,臣什么也没有做,是他,是那个小哑巴他陷害臣,是他自己倒飞出去的,因为臣发现了他的真面目,他便想要离间臣与陛下的关系,还请陛下明察。”
梁玉委屈极了。
封澜冷冷道,“小哑巴身体这么虚弱,身上还受着伤,他能自己倒飞出去?他难道不要命了?”
梁玉心说,明代这厮一向心思深沉,怎么就不会用这种手段陷害他了,明代此举不就刚好证明了这家伙铤而走险么?
为了离间他们君臣之间的关系,明代也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其心可诛。
可梁玉也就只敢在心里想想,在封澜盛怒之下,他是不敢开口为自己辩解的。
随着封澜的话音刚落,给明代把脉的太医战战兢兢道,“陛下,这位公子的伤口又裂开了,情况不太好,上次臣就发现这位公子中了一种奇毒,只是症状不太明显,当初臣以为没什么大碍,但随着这几次受伤,这位公子体内的毒素不知为何竟然加剧了,这种毒臣实在是从未见过,也不知该如何解。”
“废物!”
封澜心中一痛,他这一声不仅把太医吓得一哆嗦,就连跪在地上的梁玉也跟着哆嗦了一下。
太医这么一说,封澜心里大概就明白明代中了什么毒。
想当初这毒还是他亲自给明代喂下去的,当时的封澜正处于盛怒当中,根本就没法儿考虑其他。
封澜的父亲之所以身死当初也是中了这种奇毒,无药可解,太医想尽了办法都没能研制出解药。
可是明代怎么会...?
当初封澜的父亲之所以中毒,深入骨髓,无药可解,还是因为这毒在他父亲体内潜藏了七八年,这才毒发,回天无力,可明代...
他分明只给明代喂过一次毒药,虽然剂量大了点,但也不至于如此吧?
封澜沙哑着嗓子道,“太医,你尽管尽全力救治他,等回到京城,朕会寻访名医让他们尽快研制出解药。”
“是,陛下。”
太医能说什么呢?
他只能尽自己所能,先替明代把伤口的血止住,重新包扎,上药。
可没想到半夜的时候明代突然发起了高烧,且高烧不退。
明代睡得极其不安稳,梦里他似乎被什么困扰,噩梦缠身,一直在说着胡话。
封澜没办法只能脱了衣服,上床将浑身发冷的明代抱在怀里,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明代。
好在封澜是习武之人,身上火力旺盛,明代被他抱着颤抖的不是那么厉害了,他渐渐在封澜体内安分下来,快天亮的时候,明代终于出汗了,出汗之后,两天不曾退下去的高烧终于退了,封澜这才松了一口气。
封澜又在冰原修整了一天,待明代情况稍微稳定,没有继续高烧,这才下令返回京城。
一路上明代都病恹恹的待在马车里,他脸色苍白的不似活人。
封澜是一刻也不敢离开明代身边,就怕自己稍微一错眼,明代就又出现了什么问题,封澜是一刻也不敢懈怠。
本来想要骑马的封澜就只能坐在马车里,一边处理朝廷快马加鞭送来的奏折,一边照顾昏昏沉沉的明代。
好不容易到了京城,封澜一点儿也不敢耽搁的将明代抱下马车,匆匆赶回了自己的寝宫。
太医院里的太医早就等候多时,一接到封澜的命令,便急匆匆的赶去为明代诊脉。
“怎么样?”
封澜沉着脸询问跪了一地的太医们。
太医们战战兢兢,谁也不想出这个头,唯恐会被陛下迁怒,小命不保。
最后还是太医院院正顶不住压力,汇报了明代的情况。
“陛下,这位公子身上的伤势已无大碍,就是伤口恢复的比常人慢了一些,只要好生休养,应该没什么大碍,最棘手的是这位公子身上所中奇毒,臣等实在毫无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