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宋时蕴起身道:“那东西在哪儿,带我去看看。”

“在我屋里……”

宋思文仍旧紧皱着眉头,有些不太情愿的样子。

宋时蕴见此,嗤笑一声,“大哥如若不想活的话,不必浪费我的时间,时辰也不早了,我想休息了。”

宋思文闻言,连忙站起身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带你去就是了……”

语毕,他急忙做了个请的姿势,眼巴巴地看着宋时蕴。

宋时蕴面上的神色缓和些许,跟宋思文一道,去了他住的前院。

宋思文有一间单独的小院。

他带着宋时蕴,便直奔自己的屋子。

一进院子,宋时蕴便闻到奇怪的臭味儿。

不是阴气,是一股类似臭虫的味道。

和宋思文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

应该没错了。

宋思文此时已经进了房间。

宋时蕴收起思绪,跟在宋思文身后,一道进去。

甫一进去,她便感觉到那股臭味来自何方。

“等一下。”

此时,宋思文一进去,便想往床边去。

宋时蕴喊住他,道:“你在这等着。”

宋思文一脸莫名,便见宋时蕴已经提步走过去。

她径直走到床边,从枕头下,拿出来一只香囊。

宋思文不由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我把香囊放在那里?”

宋时蕴看着手里的香囊,是一朵并蒂莲纹样的香囊。

她眉心一皱,看向宋思文,道:“我可能找到你被下咒的源头了。”

宋思文一愣,“……你,你是说这香囊?”

宋时蕴没有说话,只是徒手抓住香囊,宋思文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一声裂帛响起。

刺啦一声……

香囊便四分五裂。

宋思文眼皮狠狠一跳,还来不及心疼,便见宋时蕴从香囊的夹层里,取出来一些东西。

宋思文定睛一看,正是一撮头发。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告罄。

“这上面阴气极重,应该就是死人的头发,而且应当是含冤而死的人,这样阴气才会更重,能够置你于死地。”宋时蕴望向痴呆状的宋思文,毫不留情地泼了一盆凉水。

宋思文愣了一秒,大步走过来,不愿意相信地将头发抢过去,“这怎么可能?这香囊是虞三小姐给我的,她,她为什么要对我这样?”

宋时蕴早在看到并蒂莲纹样时,就觉察出这香囊来历有问题,闻言她立即追问道:“虞三小姐是谁?”

“怎么会这样……”

宋思文死死地盯着手里的头发,他脸色发白,脚下都有些踉跄。

闻言,他呆呆地看向宋时蕴,“虞三小姐……是沔阳郡主府上的……三小姐……”

沔阳郡主?

宋时蕴眉心一挑,沔阳郡主算是她的堂姑姑,是皇家的成员。

宋时蕴对这位郡主,倒是有些印象,听闻她嫁给了虞国公,那虞三小姐应当就是她的女儿。

只不过,宋时蕴鲜少和这些皇亲国戚往来,并不认识这位虞三小姐。

“大哥确定,这香囊是虞三小姐给你的?”

宋思文白着脸,眼眶却有点红,“是,是她亲手给我的……”

虽然虞三小姐当时什么都没说,但红着脸,把绣着并蒂莲纹样的香囊递给他,是什么意思,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宋思文和虞三小姐也算是青梅竹马,一同在京中,经常碰面,早就有一些暧昧不清的情愫。

虞三小姐向他送香囊,宋思文自然喜不自胜,爱不释手,但这纹样的香囊,太容易被人发现。

他便只好将香囊带回来,放在枕下,以慰相思之情。

他甚至想好了,等国丧过去,便让母亲上门说亲……

现在告诉他,虞三小姐送他香囊,是想要他的命?

“这肯定不是真的!”

宋思文根本没办法相信,一把抓住宋时蕴的手,声音都在颤抖,“时蕴,二妹妹……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对吧?”

宋时蕴沉吟片刻,道:“我觉得,不是虞三小姐下的手。”

宋思文大喜过望,“对吧,你也这么觉得!”

宋时蕴解释道:“因为她没必要这么做。”

宋时蕴并非相信虞三小姐的人品。

平宁侯府和沔阳郡主都是京中的高门大户,没有必要为了点儿女私情,弄出人命来。

即便虞三小姐不喜欢宋思文,那不理会宋思文,不和宋思文往来即可。

宋思文又不是什么恬不知耻的人,相反他很是古板守旧,一旦感觉出来虞三小姐的抗拒,他势必不会纠缠。

毕竟都要顾惜脸面。

这事儿,完全上升不到要人命的地步。

定然是从中出了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