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蕴点头,“对,红色的伞,越红越好,但不要有其他杂色,只要红色的。”

秋白不解,但还是点点头,离开了主院。

在京都这种地方,想要找一把红色的伞,并不是什么难事儿。

秋白去寻伞的时候,宋时蕴回房,拿出昨日让丫环买来的黄表纸和朱砂,开始画符。

没一会儿,她就画好了几张符,放在身上留待备用。

而后,宋时蕴再次去往花厅。

她赶到后,不久,秋白便拿着一把红色的油纸伞,赶回来了。

“二小姐,只找到了这样的红伞,您看行吗?”秋白一路小跑过来,气喘吁吁地将红伞交到宋时蕴手上。

宋时蕴接过来,打量一眼,颔首道:“很好,劳烦你了。”

秋白连忙摇头,“二小姐言重了。”

宋时蕴微微一笑,拿着红伞,进入花厅。

杨氏和章氏,仍旧陪着柳玉珍呆在花厅里。

但,花厅里此时也只有她们两人一鬼。

听到动静,杨氏和章氏一道看过来。

瞧见是宋时蕴,章氏情切地道:“时蕴,我们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宋时蕴握着红伞,道:“可以了。”

随后,她望向柳玉珍,“劳烦柳小姐过来。”

柳玉珍还有些害怕宋时蕴,但莫名觉得,宋时蕴现在是她唯一能够全然相信的人。

闻言,她毫不犹豫地便飘了过去。

见她过来,宋时蕴便撑开红伞,在伞柄上,贴上一张符。篳趣閣

柳玉珍方才一靠近,便感觉有一股吸力,将她吸进了红伞中。

见柳玉珍忽然消失,章氏猛地一愣,“我家玉珍人呢?”

“章姨母莫怕,我只是让柳小姐暂且在这里面歇一歇。”

宋时蕴重新将红伞收起来,递给章氏,“红伞可断阴阳,这样便可在青天白日出入,不会出什么意外。”

章氏迟疑地接过来,“玉珍在里面?”

宋时蕴肯定地颔首。

章氏已经见过宋时蕴的神乎其技,对此倒是很快便接受良好,“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吧。”

宋时蕴道了一声好。

章氏转头跟杨氏打了一声招呼。

杨氏闻言,拍了拍她的手背,道:“让时蕴跟你去吧,你们先去忙,咱们俩有的是时间说话。”

章氏点点头,便捧着红伞,率先朝外走去。

宋时蕴转头向杨氏福了一礼,便跟在章氏身后,离开后院。

宋时蕴和章氏走到大门口时,正好碰见宋思文。

宋思文满脸憔悴,双眼下全是乌青。

看样子,昨晚应该是没怎么休息。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小童,帮他拿着一些书本。

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走出来时,差点撞到了章氏。

还好小童反应快,拉了他一把,“少爷小心。”

宋思文被拉得身子一踉跄,一抬起头来,才瞧见面前的章氏和宋时蕴。

宋思文的脸色,顿时有点不自然,连忙拱手行礼,“章姨母妆安,晚辈无意冲撞,还望姨母赎罪。”

章氏心里藏着事儿,急忙便道:“不妨事,我还有事,要先走一步,便不同侄儿闲聊了。”

宋思文不明所以,但还是点点头,“姨母先行。”

章氏颔首,便提着裙摆,快步走向柳家在门口等候的马车。

宋时蕴见此,回头看了一眼宋思文,见他神思不属,低声道:“大哥今日小心,记得将我给你的平安符,带在身上,千万不要丢了去。”

宋思文一晚上没睡,心下本就有些忐忑,听到这话,更紧张,“很,很危险吗?”

宋时蕴福了一礼,淡笑:“小心点,总归是无妨的。”

语毕,她便转身走了。

留下宋思文一个人在原地,心里直打鼓。

如今过了时玉公主的头七,国子监重新开院,宋思文必须过去听课。

可听到宋时蕴这话,他有点不太想出门了。

书童见宋思文一直站在原地,柳太傅家的马车都走远了,他不由出声提醒道:“少爷,咱们该去国子监了。”

宋思文回过神来,知道这时候不可能真的打退堂鼓,便点点头,带着书童,心惊胆战地前往国子监。

同一时间。

宋时蕴坐上柳家的马车,和章氏一块儿,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柳家。

说来也巧。

宋时蕴和章氏刚从马车上下来,便见柳家大门的另一侧,也停着一辆马车,瞧着像是有来客的模样。

章氏不由瞥了一眼,带着宋时蕴一边往大门内走,一边向门房问道:“家里来了客人?”

“是,姑爷和定国公世子来了。”门房小声地回答道:“说是有点事情,想请教老爷,如今正在书房。”

章氏猛地一皱眉,“哪个姑爷?”

门房一愣,“自然是薛大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