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妈抹着眼泪,道:“方,方才世子爷被虞国公府的人送了回去,说是我们世子爷不小心……摔伤了……他们路遇不平,便好心地将世子爷送回来了……”

宁国公夫人闻言,心下定了定,“摔伤?伤得怎么样,不严重吧?”

杨氏和张妈妈对视一眼,也望向李妈妈。

两个人都在心里想着,蒋子英的摔伤,不会和宋时蕴有什么关系吧?

李妈妈在一众注目下,张了张口,却没有在第一时间发出声音来。

宁国公夫人急得要死,“你倒是说话啊!”

李妈妈低下头,这才勉强地说了一句话,“世子爷身上,倒是没有其他伤,只是……命根伤得厉害……恐怕……是废了……”

“什么?!”

宁国公夫人猛地瞪大眼睛。

话音未落,她两眼一翻白,便晕死过去。

“夫人,夫人?!”

旁边的宁国公府下人,顿时吓得人仰马翻。

整个平宁侯府都跟着闹了起来。

杨氏让张妈妈赶紧找人,将宁国公夫人送回去。

好不容易,才将宁国公府那一行人全部送走。

目送他们离开,张妈妈跟在杨氏身边,担忧地小声道:“宁国公世子出了这样的事情,会和咱们二小姐有关系吗?”

杨氏抿了一下唇角,“应该不会吧?”

张妈妈小声:“可二小姐出去的这时机……”ωωw.

杨氏一时间没了言语。

……

宋时蕴在客栈里睡了一觉,日落时分,才和秋白从客栈里回去。

一回去,她就被堵在门口的张妈妈,拦了下来,同时得知了两个消息。

一是,宋思文带了一个好消息回来,那就是,他和虞国公府的虞三小姐的婚事,基本上算是定了。

明日,杨氏便会带着媒人和聘礼,过去下定。

第二就是,蒋子英出事了。

虞国公府的人,将蒋子英送了回去,美其名曰,是在半道上碰见了摔伤的蒋子英。

可是……

蒋子英伤在胯中,那伤势一看,就是被人用脚狠踹加碾压,才造成的伤势。

听说请了不少御医和京中的大夫去看,但无论是谁,看见那情况,都无力回天。

张妈妈拦下宋时蕴后,便带着宋时蕴,进入杨氏的主院。

一进去,宋时蕴便看见,宋思文和杨氏在一起。

几个人一碰面,杨氏和宋思文便把这些消息,告诉了宋时蕴。

语毕,杨氏一把拉住宋时蕴的手,觑着她的神色,问道:“时蕴,那个……宁国公府世子爷的事儿,跟你没关系吧?”

宋时蕴闻言,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母亲怎么会怀疑跟我有关系?”

“对,这件事跟时蕴没有关系。”

宋思文站在旁边,开口道:“蒋子英的伤,是虞国公府造成的。”

杨氏愣了一下,瞬间瞪大眼睛,“怎么会?”

不是说,是虞国公路见不平,把蒋子英送回去的吗?

这话说的,应该是虞国公救了蒋子英才是啊。

宋思文回来之后,只跟杨氏说着婚事,并没有把所有内情,告诉杨氏。

听见杨氏的疑问,他看了看一旁的宋时蕴,又看了看杨氏,这才开口,把今天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他们。

杨氏听得心惊肉跳,“他……他怎么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杨氏自己也是有女儿的,听闻了虞秋晚的遭遇,她心里别提多生气了。

宋思文低下头,压抑着心里的愤怒道:“其实,也怪我,时蕴早就提醒过我和秋晚,我若是一直陪着秋晚,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好在,我去得及时,秋晚并未遭遇蒋子英的毒手。”

他着重说着后半段话。

杨氏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安慰道:“你喜欢秋晚,母亲是知道的,莫要说没发生什么事情,即便是真发生了,那也不是秋晚的错,她往后依旧会是我们平宁侯府的儿媳。”

宋思文松了一口气,对杨氏深深地鞠了一躬。

话说开了,杨氏知道是虞国公动的手,跟他们没关系就好。

虞国公和宁国公府,势均力敌,不用惧怕宁国公府。

不像是他们,平宁侯府,看上去风光,可在国公府面前,还是差了不少。

这件事,如果真和平宁侯府有关,只怕最后吃亏的,还是他们平宁侯府。

杨氏思及此,瞥见旁边乖巧坐着的宋时蕴,又有了新的疑惑。

这件事,既然和平宁侯府没有关系。

那宋时蕴为什么要躲着宁国公夫人,还专门躲了出去?

杨氏脑子里,忽然闪过一抹灵光。

她……难道是在拖延时间吗?

……

宁国公夫人赶回去之后,便看见蒋子英双腿全是血的,倒在床上,气息奄奄,人已经昏迷。

刚醒过来的宁国公夫人,看见这一幕,差点再次晕过去。

好不容易,稳住自己的心神,她白着脸,急切地看向旁边的太医们。

“我儿怎么样了?还能治好吗?”

宁国公府请了不少太医来。

闻言,一众太医对视一眼。

旋即,尴尬的齐齐摇头。

宁国公夫人身子一晃,差点摔倒。

太医见此,叹了口气,解释道:“夫人……这也怪不得我们,是世子爷伤得太重,发现得也太晚了,这……即便是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