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离歌的暴雨持续了七天七夜,一场决定天子之位的政变悄然发生,这其中牵扯的,发生的很多人和事,张木只能在多年后其他人的描述中寻见一点蛛丝马迹。
但如今的张木没有空闲去在意这些发生的大事,他现在很失望,也很愤怒。
那白衣剑客终究还是食言了,在连续七天的暴雨后,人牙子牛子也将他重新扔回了木笼中。
都说古人一诺重于千金,现在看来也就那样了。
不过这七天以来,身体原本严重的伤势已经恢复了许多,看来这具身体的恢复能力超出常人,这下倒是不担心一不留神就死在人牙子皮鞭下,但未来还得挨多少鞭子,自己也说不清。
暴雨结束后,人市也照常开放了,只是人牙子牛子显得更加紧张,他看上去已经不怎么在意生意的好坏了,似乎急于离开这座离歌城。
“大人,什么时候才能出城啊。”
那宫中的豪奴看上去气色好了许多,在牛子谄媚的陪笑下,小心道。
“咱们也是老熟人了,这样吧,你也知道近日宫中发生了些事,有些新货没人敢收,只要你收了这批货,我就能给你搞来出城路引。”
“莫要与小人玩笑了,谁不知晓那皆是王子暮……那位废王子的人,今天子不好杀之,便充……”
那豪奴一摆手,神色惊恐,赶忙打断了牛子的话。
“不要命了!这话也是你能说的?”
“可贵人爷爷,这些人哪里是货啊,根本就是我得祖宗啊。”
那宫中豪奴神色不善。
“我就直说了,如今吴国与赵国开战在即,离歌短时间内是出不了城的,若要出城,只能按我说得办。”
牛子愁眉苦脸半晌,才发狠一拍大腿。
“便按贵人爷爷说得来!大不了我便真当祖宗供着!”
张木听着二人的谈话,在木笼中暗自腹诽,就你干这行也只能供供祖宗了,不断子绝孙都对不起你这买卖。
二人口中的货物来的很快,夜间张木继续看着星空发呆时,便乌泱泱来了一大片人,其中不乏锦衣者,只不过如今他们也是奴隶了。
突然多了这么些人,原本放着奴隶的木笼一下子变得很假拥挤,就连张三狭小的木笼中也被塞进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
张木对这群古代的政治犯不感兴趣,他躺在笼子里,动也没动,只是抬头看着星空,思考着今后脱身的对策。
“诸天星象自有规律运转,且不可讲乱力乱神。”
张木诧异得看了眼一旁的老头,明白对方可能是有些误会。
“正经人谁信那玩意儿啊。”
老者一声长叹。
“孺子都明白的道理,偏有人不明白,新天子登基,诸国来贺,哈哈,却不知离歌百官二十年辛苦一朝具丧。”
老者此言一出,周围顿时安静了许多,良久才有新来的奴仆低声道。
“史官大人,莫要再讲了,事已至此,一个孺子能懂什么。”
老者没有理会那人,他看着张木,神色认真。
“孺子,你在看什么?”
张木也有样学样得叹了口气。
“没看什么,只是在想,今人为权势打的血涂一地,却没人能看向这片星空,那里才是未来的征途,而并非一国一家之地。”
“孺子说什么疯话。”
“该不会是个傻的?”
“史官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