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耳后的咬痕在萧何眼里愈发刺眼。
冬歉察觉到萧何的情绪有些不对,他转眸看他的时候,嘴角还带着时年给他抹上的口红的痕迹。
看起来更像是被人亵玩过了一样。
看着冬歉两眼茫然,对此一无所知的样子,萧何脸色变得不太好看,他垂着眼眸看着他:“昨天晚上,你跟什么人在一起吗?”
冬歉不明白萧何为什么会问他这样的问题,愣愣道:“没有啊,我一个人住。”
见冬歉的反应,似乎是真不知道,萧何抿了抿唇。
他这么傻,还真有可能被别人碰过了都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萧何突然觉得有点好笑,他居然跟这样一个人置气,将自己对段衡的不满发泄在他的身上。
一瞬间,忽然觉得挺没劲的。
“算了,回去吧。”
萧何突然就没了继续欺负冬歉的兴致。
时年意外道:“这就回去了?”
他还有很多东西没买呢!
萧何看了他一眼,之前伪装出来的宠溺全部褪尽,露出它们本来的颜色。
好像只要时年再多说一个字,就会立即付出惨重的代价。
时年吓得咽了咽唾沫,将手中的东西乖乖放下,跟着两个人回去了。
算了反正也买这么多东西了。
至于时年回家开开心心地拆开包装袋发现自己买的这些东西在冬歉的手里碎了个一干二净,捶胸顿足,觉得自己小瞧了冬歉这个人,看起来懵懵懂懂毫无怨言,其实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白切黑的事情属于后话,暂且不提。因为上次不欢而散,萧何很久都没有找过冬歉的麻烦。
他本以为自己不会在意冬歉的事情,但是事实证明,冬歉在他心里不知不觉好像已经不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自己居然会因为他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被什么人碰过而感到不爽。
那个咬痕到底是谁留下的?
萧何本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可原来他还是会控制不住的耿耿于怀。
萧何了解过冬歉的社交圈子,知道他一直独来独往,也没有什么亲近的人,不光如此,还格外抵触别人靠近,只要有陌生人跟他超过安全距离,他就会很没有安全感。
在这种情况下,在冬歉身上留下痕迹的人到底会是谁呢。
这几天,萧何到公司工作的时候看见冬歉,心里都会不自觉地往这个方向联想。
就连谁跟冬歉多说了一句话,他都没有办法停止怀疑。
会是公司里的人吗?
除此之外,每天冬歉上班的时候,他还会刻意靠近他一点点,就想检查一下他身上到底有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中午休息的时候,萧何刷新闻的时候看见一则新闻,一名少年在公交车上被人猥亵,无力反抗。
他想了想,按照冬歉的性子,这种
情况也并非毫无可能发生。
他看起来就懵懵懂懂的]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里很明白,如果是按照冬歉那样固执的脾性,萧何让他去,他是绝对不可能不听的。
段衡确实动摇了。
他并不想就这么一句话被萧何轻轻松松的拿捏。
但是冬歉是什么人,天生白化病,自我情感封闭,讨厌人多的地方,时不时的还会有一些极端行为,心理健康状况很是堪忧
如果真的去了那么混乱的地方,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听到萧何如此随意地安排冬歉,段衡的声音带着点愠怒:“萧何,你明明知道他的情况,根本就不适合去酒吧这种地方,不要仗着他对你的喜欢就肆无忌惮地对他。”
萧何的口吻颇有点事不关己的意味:“知道又怎么样,如果我不这么说,你会来吗?”
段衡颇有些无力:“萧何,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萧何抿住了唇。
是啊,第一次遇见冬歉的时候,他顶多把他当成一个消遣的小玩意,没想到现在,却把他当成了逼段衡过来的工具。
段衡许久没有说话,最后,仿佛是没有力气同他争辩了一般,只是淡淡道:“我知道了。”
电话被挂断了。
段衡心想,萧何自从当了公司总裁之后,对自己想要的东西还真是手段众多,无所不用其极。这次同学聚会来的人并不多。
成年之后,大家都有各自的事业,不是每个人都能抽出时间参加这种聚会。
更何况还是这种明显就别有用心的聚会。
段衡到的时候,冬歉果然就坐在萧何的旁边。
他看起来与这里的氛围格格不入,明明是在昏暗的环境下,他整个人白的发光,对眼前的酒肉声色丝毫不感兴趣,一双眸子里面像霜雪一般淡漠。
好像无论待在任何地方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一般。
这样也好。
段衡稍稍放下了心。
但不得不承认,冬歉的存在还是相当引人注目。
他的容貌很是少见,就像是从油画里面跑出来的天使一样,只是天生不苟言笑,很少说话。
在座的各位都对他的兴致格外浓厚
萧何大学时期的朋友忍不住问他:“你身边那个少年是谁啊?”
萧何抿了口酒,犹豫了一会,轻笑道:“我朋友。”
虽然他这么说,但是这里的人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明白冬歉跟他的关系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谁不知道,萧何情人无数,每次看见他身边都是新的人,玩得花样还多,冬歉显然也只是这其中的一员。
他们对于情人自然不会有太多的尊重。
之前聚会的时候,萧何也带着不同的情人过来,当别人对那个情人言行有冒犯的时候,也只是适当的阻止。
而且,那些人就算被冒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他们平常就玩得很开,估计还觉得萧何的朋友开的玩笑尺度很低。
只不
过现在这个_[,
也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合适。
冬歉就像是一个误入狼窝的小动物一样,只是他们现在不太饿,所以也没有将他开肠破肚的,甚至还有一些微妙的保护欲。
段衡担心冬歉面对这样的场合会害怕,只是没想到从始至终,他的脸上并没有浮现出任何不适的神色。
就好像,已经早早习惯这种地方,对这里了如指掌似的。
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因为根据冬歉母亲的说法,他过去的人生里一直被家里人好好管着,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
应该,只是错觉吧。
周围的人谈笑甚欢,冬歉始终面无表情,也不说话,安心坐在萧何旁边的位置上喝白开水,把所有人当空气。
段衡知道,这是冬歉自我保护的方式。
每当他到陌生的地方时,就会像现在这样,尽可能的少言少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当所有人都不存在。
这种处理方式,可能跟他小时候经常被人关起来有关。
有人有意想要跟冬歉搭话的时候,他也是充耳不闻,只是自顾自地咬着自己面前的杯口发呆。
这样的人逗弄起来自然是无趣的,于是很快,大家便也忽视了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