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珠掉在软垫上，洇湿了一片又一片，中途休息时季楼已经体力不支，双手撑在辅助架上颤抖不止。

游昕昕上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了这一幕，免不了心疼。她当然知道季楼这么拼命地训练是为了什么，可她真不忍心看着季楼这样对待自己。

近半年来季楼的腿已经有了好转，医生说了只要坚持训练，或许能再一次看见奇迹，季楼没准能重新和正常人一样能站起来，甚至是走上一段路。

有了希望后，季楼就不断为之努力，好几次竟然练到肌肉痉挛。

游昕昕理解他的心情，可每天放学回来时都看见一个衣服都被汗浸透的季楼，她真的不忍心。

就连上课时也会频频看时间，估算着季楼又做了几组复健动作。

于是游昕昕沉着脸，强行拉着季楼的手，把他抱到沙发上坐着，下了命令：“今天的训练到此结束，晚上也不要再练了。”

“我想……”季楼想要抗议，却被游昕昕的一个眼神憋了回去，反驳的话最终融成了一个笑容。

“没有你这样练的，”游昕昕边说边去洗了毛巾，“康复训练不是一日之功，急是急不来的。”

季楼喘息还未平复，胸腔剧烈起伏，听着游昕昕的训话。

说来奇怪，他甚至怀疑自己有一点受虐体质。每次游昕昕板起脸训他，心里总是很美，甜滋滋的。

游昕昕拿了洗好的毛巾递给季楼。

“我想洗澡，”季楼说，“身上好粘。”

喘息声还未平，带着一点重重的鼻音，好像在撒娇一样。

“歇一会再去，”游昕昕用热毛巾帮他擦掉脸上和脖子上的汗水，“你出了好多汗。”

季楼余光瞥着镜子，上半身很结实，肩宽腰窄。双腿却细细的，拆掉护具之后软软地耷拉在那里，难看得很。

他有点受不了自己这样的狼狈模样，尤其还浑身是汗，味道肯定不好。

他睁着一双无辜的眼望向游昕昕，额前的碎发落下来，半遮住眼睛，薄唇红润，有点像一只湿漉漉的小狗。

游昕昕最终还是没能抵抗住，推他去浴室冲了个澡。

季楼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换好了一身家居装。游昕昕拿着吹风机给他吹头发，忍不住笑着暗暗吐槽，

“洗澡时间比我还长。”

他是一个很爱干净的男孩子，每次洗完澡，身上都带着一股清洌的雪松味。

游昕昕让季楼躺在沙发上，给他按摩放松腿部肌肉。

屋内没开灯，只借着落地窗透进来的月光，游昕昕散着的长发，随着按摩的幅度不断摇晃，好像映上了一层月光。

季楼想吻她。

伸手勾起了一缕长发，轻轻攥在手心，突然用了点力，拽了一下。游昕昕以为他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