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未绵：“没有？那你在跑什么？”

“……”谢离又不说话了。

宋未绵这下，是真的生气了。

两人手也牵了，拥抱也抱了，吻也接了，有什么事情不能敞开了说嘛？谢离究竟在逃避什么呀？

她有些想不明白，也非常不理解。如果谢离真的是有隐疾，那他一开始就应该会和她说明白，确定她能接受了才敢进行下一步动作。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管不顾的撩拨了又莫名其妙的拔腿就跑。

她讨厌这种不明不白的感觉，气得咬牙，便直接用灵气推开了浴房的门。

“哗啦！”

浴桶里的谢离动了动，声音一下慌了起来：“你做什么？”

宋未绵大摇大摆的走进去，隔着一道屏风怒声质问：“谢离，是你要做什么？主动亲我的是你，亲完了跑掉的是你，现在一个解释也不给的也是你。你把我当什么？”

“……”谢离又沉默了。

片刻后，他才说话，但也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抱歉。”

“抱歉？”宋未绵冷哼了一声：“我不要抱歉，我要你的解释！”

解释……谢离也想给，但他不知道究竟该如何说。他这些年杀了不少人，妖怪、同僚、对手、仇家，不计其数。他的身上有太多的鲜血了，他不敢污染宋未绵。

从前，他并未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好，直到遇见了宋未绵。宋未绵太干净了，他站在她面前，总是容易自惭形秽，总是感觉自卑。

再加上他的过去是那样的脏，他在华清门，身上淋过别人的尿、被人推进过粪坑、吃过死掉的虫子……他在污秽里面打转，灵魂也被熏得发臭。

他喜欢宋未绵，总是不受控制的想要靠近宋未绵。但每次一靠近，他就会想起那些肮脏的过往，然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有多脏。

“谢离，你说话呀，你到底在逃避什么？”迟迟等不到他的回应，宋未绵有些着急了。

谢离的眼眶发红，从那些肮脏里抽身出来，自己撕开了自己的伤疤：“抱歉，我实在、实在是太脏了。”

“脏？”宋未绵不明白，这个字眼从何而来。她急急追问：“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会说自己很脏？”

谢离在屏风后摇了摇头，回答不出来。

疼、太疼了，只是掀开一点小角落，他就疼得无以复加。

宋未绵猜出来，他是不愿意说，便没有逼迫他。只是问他：“你滥杀无辜了？”

他否认：“没有。”

他杀的人都是罪孽满身的，没有一个是无辜。

宋未绵：“你强抢民女了？”

谢离：“没有。”

宋未绵：“你胡作非为了？”

谢离：“没有。”

宋未绵：“那不就行了？你又没做什么恶事，怎么会脏呢？”

“……”谢离又不说话了。

宋未绵恨铁不成钢，语气凶了几分：“就算你以为你自己很脏，可是我并不嫌弃啊，我一点都不嫌弃你，你不要逃避，不要害怕，好不好？”

“……”谢离哑巴了。

宋未绵耐心耗尽，脾气上来，不打算再和谢离耗。

她看着屏风对面谢离模糊的身影，失望的说：“既然如此，那你便一直逃避吧，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说完，气鼓鼓的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