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燕把张凡拉到一边，斟酌了语气后，才缓缓道：“张凡，村长的脑袋被石头砸了，村民说只剩最后一口气他就念着你的名字，你什么都别管，赶紧回去。”

说到后面，李春燕泣不成声，声音哽咽，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不断涌出。

刚才她不敢当着众人把这件事说出来，就是怕大家伤心难过，既不能解决问题。

再者，张有德最想看到的人是张凡，让张凡回去也是了结他的心愿。

山路湿滑，汽车的行驶速度不快，还可以他跑得快。

张凡一路狂奔，快出残影。

一路上，有不少倒塌的树枝横在路上，张凡的速度不减，一个跨步就飞了过去。

若是有人在路上看到张凡，一定会怀疑自己的眼睛。

张凡的速度简直比豹子的速度还快。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张凡的脑子不断浮现回忆。

张有德大年初一的时候，给他亲手做了一件衣服；张有德赶集的时候，总会“不小心”把东西买多，最后拜托张凡消灭；张有德会把自己存了几十年，全部的钱都给张凡，只怕他吃苦……

许是他跑得太快，风刮酸了眼睛，眼角有热泪流出。

村长，你一定等我。

刚走下大公路，张凡就看到村子通满大马路的路坍塌，有个十米左右的坑，不只是张家坡，还有白家村的路也断了。

若是村里人想出来，必须绕到丁家坡，才能走到大马路。

若是健康的人还能走，受伤的人没法走这么远，轻易挪动很有可能造成二次伤害，只能请医生绕路走。

牛医生因为妹妹被捕一事，一直记恨在心，眼下张家坡的遭此一劫，身为医者的他不仅不出手，还连呼是报应，把张家坡的人气得不轻。

张凡没有丝毫减速，一个助跑，直接从塌方一端跃起，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稳稳落在对面，地上留下两个深深的脚印。

塌方附近的泥土看着松软，随后有再次塌方的危险。

张凡跑进村里，张有德的家门口守着不少人，个个都红着眼睛，一脸悲伤。

看到张凡，大家自觉让开一条道。

村民都以为张凡还是个傻子，纷纷提醒道：“张凡，一会村长不管说什么，你都答应下来。”

“你不要表现得太过难过，不然村长会不舍得的。”

“张凡，你等会记得说你过得很好，让村长不要担心……”

“村长，张凡来了，村长！”

屋里的声音变得尖锐，这一嗓子就像打开某种开关，所有人不约而哭嚎起来。

张凡快步走到张有德身边，但见张有德脑袋被绷带缠着，鲜红的血渗出，格外刺目，他面白如纸，眼睛瞪大，眼神发直。

“张凡，快给村长跪下，给他送终。”

张凡不仅没跪，反而把屋子里的人都推了出去，还把门反锁上。

房门被敲得砰砰作响：“张凡，快开门，你要对村长做什么？”

“再不开我们撞门了！”

外面的人喊了两声，见里面不应，心急如焚。

有人趴在窗子朝里张望，但是张凡已经把帘子拉上了，什么都看不到。

这下，所有人都急坏了，生怕张凡对张有德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