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所言有理，可我却有一事不明。”接引轻声道，“倘若天庭先联合元凤击败祖龙，那祖龙又当如何处置？”

“祖龙是龙族第一强者，那妖族第一强者又是谁？”张曦撇嘴道，“现在天庭百万之众，龙族被凤族缠住，击杀一个形单影只的祖龙……怕也不是很困难吧？”

“东皇太一……”

所有人的面色都凝重了起来。

“羲，我等应当如何处置？”

鸿钧此言一出，接引和准提都是面露惊讶之色。

师尊竟然问计于弟子？

“那要看师尊想要达到什么样的效果了。”张曦盘膝坐在了地上，轻描淡写道，“如果想要三族覆灭，那我等自然什么都不要做。”

“不能殃及大荒各族。”鸿钧正色道。

“那就不能让三族族长陨落。”张曦轻笑道，“一旦形势危机，我等立刻出面护住三族族长……但也不能让他们活着。”

“师弟，我等愚钝，你不妨再说详细一点。”道德天尊笑道。

“那就是直接把元凤打到涅盘，把祖龙和始麒麟打到沉睡……最少数万年，数十万年不能再出来。”张曦认真道，“这种状态之下，三族自然会收敛。天庭也不敢再乱来。”

接引和准提面露惊恐之色。

这师兄心机如此之深，实属罕见。

“羲之言，甚合我意。”鸿钧大笑道。

“师尊，不是我泼你冷水。”张曦无奈道，“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哪怕你再神通广大，也不能说保证能够让三族族长到达这种状态吧？一旦三族族长陨落，大荒必定支离破碎。”

“那我等不如阻止天庭？”通天教主沉声道，“一切皆因天庭而起，只要天庭不再搅动风云，大荒自然相安无事。”

“师兄，你太想当然了。”张曦苦笑道，“师尊是道祖不错，可帝俊才是天道认可的三界主宰……说实话，到了他那个位子，师尊也未必可以左右他的想法。”

“师弟此言大谬，我等皆是是以师尊法旨为尊。”元始天尊皱眉道。

“师兄，帝俊先是妖族，其次才是紫霄宫弟子。”张曦叹气道，“我等皆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想法……师尊自然可以以大法力困住帝俊，可东皇太一呢？十大妖帅呢？”

“行，他都能以大法力控制住，既如此……那不如直接出手覆灭了妖族好了，我等皆清静了。”

……

紫霄宫众人都沉默了。

好半晌。

鸿钧才开口道，“当日你说要敕封三界主宰，可曾想到这样的事？”

“自然想过。”张曦耸耸肩道，“我说让巫族上去，是因为巫族虽然强悍、鲁莽、暴戾……可他们有一个很大的优点。”

“什么优点？”女娲好奇道。

“人少。”张曦苦笑道，“他们各部落加起来不过才数万人，而且我听元凤说……他们十二位首领皆不同心，这样的种族上了天庭以后，其实更容易控制。”

“我等控制他们做甚？”通天教主皱眉道。

“现在的妖族，就是失控的结果。”张曦无奈道。

“是为师之过。”鸿钧落寞道。

“师尊也莫要这么悲观，或许……这是天道选择的结果也不一定。”张曦安慰道，“也许巫族上天以后，他们早跟三族打起来了也不一定……这些事，谁知道呢？”

“师弟所言甚是。”道德天尊拱手道，“师尊莫要太过于难过……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

“罢了罢了，先看三族如何处置吧。”鸿钧轻声道，“羲，你暂且不要回梧桐树了，在昆仑山住些日子，看看形势如何变化。”

“是，师尊。”

张曦拱手作揖。

“都退下了吧，为师乏了。”

鸿钧道袍一挥，众人立刻消失不见。

他站在空荡荡的大殿，嘴里轻声念叨，“天帝，天帝……”

昆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