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静静地看着莫甘娜，当然，哪怕是昔日的姐妹，以她的性格，也并不会有什么不忍心动手这样的心态，她是神，经历过数万年的光阴，先不说情感之类在时间中流逝而变得越发淡漠，从一个高高在上的神灵角度，就有些东西要比所谓的亲情更值得她去坚持。

这就是凯尔，天使族文明的统治者。

然而现在的情况非常特殊，特殊到哪怕是凯尔也变得迟疑起来，如果说一百万普通的人类与一个莫甘娜让她作出选择，那么，从她的立场来的话，她会毫不犹豫地牺牲那些生命，来终结与她理念所对立的黑暗。

整整数万年，她在与莫甘娜的斗争中，几乎占尽了上风，而事实也确实这样，唯有这次，她没有预料到的是，莫甘娜竟然拥有着阿格尔斯的神意。

也许除了莫甘娜她自己，或者说那个已然陨落的家伙之外，没有谁知道莫甘娜是怎么办到的，而唯一可惜的是，莫甘娜至始至终都没有真正能驾驭得了这样的力量，哪怕是在不断牺牲自我的神意。

同时让凯尔不解的是，她为何，都到了这样的地步，宁愿让自我的神意被一点点的腐蚀，也不愿放弃那个本不属于她的东西。

当年太阳神的陨落，带来最为直接的影响就是，整个德诺星系都彻底被销毁殆尽，而此时莫甘娜身具耀斑的力量，如若现在被消灭掉，太阳星系的结局，很可能与当初如出一辙。

所以，凯尔迟疑了，一边是整个星系的生灵，一边是邪神，放在两端，似乎在维持着一个难以选择的平衡，而凯尔也知道，哪怕自己怎么选择，有人一定会出来阻止她的。

所以，这个女人，只是迟疑了下，接着就马上变得云淡风轻起来，也是啊，麻烦什么的，别人能解决，我又需要困扰什么呢。

其中蕴含的东西也许比凯尔自我能理解的还要多很多，也许她只是觉得一个星系的生灵价值上开始能换算成一个莫甘娜了，也可能是隐藏在最深处的，那很久很久之前，一个自己的妹妹的身影。

所以凯尔，很干脆地，就一个闪身，走了，真是有种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意境。

莫甘娜见这种情况，也是一愣，先是眼中闪过一抹疑惑，才对着此时无人的天空怒道，“凯尔，怎么不来消灭我，你所谓的正义和坚持呢，就这样走了，就这样走了！”

女人有时候总是很奇怪的，就如此时的莫甘娜，她已经受够了凯尔的傲慢，而这种随意地离去，更是让她感觉到一种被轻视的屈辱。

“额，那什么”楚恒觉得莫甘娜此时的精神状态有点不“正常”，不过还是硬着头皮出现在了对方的面前，同时嘴角带起一抹自觉善意的笑容道，“都是姐妹嘛，打是亲，骂是爱，差不多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