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施主……”丑僧人见了张铁,有些惊讶,“身上好大的怨气。”
赵谦点了点头,道:“还有很重的妖气。”
丑僧人给张铁端来水跟斋饭,张铁狼吞虎咽了一顿。
“说吧,怎么招惹上这东西的。”赵谦问道。
张铁吃完东西,听着丑僧人诵经,身上的黑发才不再那么汹涌。
他说道:“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村里的人都知道我去了富商家当佣人并娶了富商的女儿,却不知我其实早已经结婚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身上的头发似乎紧了紧。
赵谦注意到了那团黑发的变化,心里似乎有了答案。
“当初,我跟我妻子生活在一个贫穷的家庭里,我自有父母双亡,她的父母收养了我。
“她父母虽然不是大富人家,但是也小有资产,但可惜,那一年赶上饥荒,她父母都死了,只留我们夫妻俩相依为命。
“日子越过越苦,我开始有些受不了了,妻子她虽然贤惠温柔,是难得的好女人,可是我受不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贫穷。
“最终,我抛弃了她,打算来这个村子里,做富商家的佣人,那样我既能住在华丽的府邸里,也能过得不错。
“临走前,妻子从织布机上起来,她跪倒在地,抱着我的腿,让我不要走,她那眼神,她那容貌,我至今还记着,那心痛的感觉,我也一直记在心里。”
说着,张铁把手按在胸口,表情黯然。
“她那眼神里满是恳求,她恳求我不要走,她说她会当一个好妻子,会尽到该尽的义务,会好好服侍我。
“但是,我要的不是这些,她的贤惠,她的温柔,她的体贴,她的善解人意,对于我们那时贫穷的家庭而言,毫无意义。
“所以,我义无反顾地抛弃了她,将她抱着我腿的纤细胳膊甩开。
“我知道,那胳膊是因为日夜操劳而变得干枯的,当初的她,肌肤胜雪,吹弹可破,可是,为了家庭,她日夜操劳在织布机前,只是为了换点米钱。
“然而,我受不了这样的日子了,我要走,我要离开,我要逃离那个困境,我要过上有钱人的日子!”
张铁越说越疯狂,缠绕在他身上的黑发突然缠住了他的脖子,似乎要把他勒死。
丑僧人连忙敲木鱼诵经,头发这才安定下来。
“咳咳咳!”
张铁捂着脖子,痛苦地咳嗽着,大口大口地呼吸。
赵谦道:“所以,这东西就缠上了你?”
“不是。”
张铁摇了摇头,继续讲述他的故事。
“后来,我真的弃她而去了,我早就打听好了消息,这里有个富商,而且他还有个花容月貌的女儿,于是,我就来到了这个村子,如愿以偿地当了他家佣人。
“当佣人的那段日子里,我勤勤恳恳,时常在大小姐面前抛头露面,大小姐也对我越来越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