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要黑的时候，路远醒来，整个办公楼除了值班人员再无他人，路远看了看办公室，将有用的私人物件整理了一下，然后悄悄地下了楼。

那辆破普桑还在，路远发动了车，没开出多远，方欣的电话打来了：“路远，你要离开县城了吗？”

路远沉默了一下：“是的，明天走。”

方欣的声音有点伤感：“这么急，我连你最后一眼都没有看到。”

路远接到她的电话时，感觉还是有点复杂的，但是听了方欣的这句话，不由噗哧一声笑了起来，方欣也知道自己的表达有误，忙说：“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路远笑了笑说：“我刚准备离开仙女镇。”

方欣惊喜地说：“这么说你还没走？”

路远向车外看了看，说：“还没到钢铁厂。”

方欣幽幽道：“我在钢铁厂，能见见你吗？”

“好吧，你出来，我马上就到。”路远踩了一脚油门。

很快到了钢铁厂，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站在钢铁厂面前，路远的破普桑在她的身边停了下来：“上车。”

方欣上了车，神情戚然，路远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天憋出一句：“你现在恢复了吧？”

方欣愣了一下，马上便回味过来了，说：“你坏死了。”

路远哈哈一笑，说：“我这是在关心你。方欣，我们去哪？你吃饭了没有？”

方欣道：“我没胃口，吃不下，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

路远四下看了看，把车开远，然后拐入了一条小路，虽然天已经有了些春天的意思，但夜还是挺冷的，考虑到这个时候出入茶座怕被别人见着影响不好，还是坐在车里吧，开着暖气聊天是一样的。

方欣的想法与路远有所不同，见路远把车停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还以为他是想在车上跟自己那个，吃了一惊，说：“难道在这里？”

路远本来没有这样的想法，被方欣这么一弄，心里不免有些痒痒的，开着玩笑说：“这里好呀，又没有别的人。”

天很黑，路远看不到方欣红着的脸，却听到方欣低如蚊蚋的声音：“随便你吧。”

路远摸到了方欣的手，手温热而柔软，不过他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握着无骨的小手，静静地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半晌，方欣才幽幽道：“路远，你好狠。”

“这是组织决定的。”路远知道方欣的意思，说，“况且，我们之间。。。。。。”

“你不要说。”方欣打断了话，“我知道，我什么都不要，只是想能看到你，真的路远，我不介意做你的地下情人。”

路远黯然道：“方欣，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可是这是不现实的，对你也不公平。

方欣轻轻笑道：“路远，我真的不介意，能够拥有你我就很满足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跟你女朋友抢你，我知道那也是不现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