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原凛人高兴了几天的时间就高兴不下去了，白马宁子没直接回来，半路拐了个弯又帮她老爹办事去了——他等来等去等不到回信，终于忍不住打电话去山神家问了问，山神爱子好心告诉他的。

人世之间的事，不如意者十之络上收集观众反馈，《跳跃大搜查线》的情况也很好吧？”

“是不错。”千原凛人在桌上翻了一会儿，想把网络调查数据给村上伊织找出来给她看一眼，但一时不知道搁哪去了，于是就算了，直接道：“前两集观众喜爱度相当高，对相马博的演技也认可……我本以为要下一季才会这样，以前确实有点重视不够，你准备怎么调整？”

这种事他们只能私下商量，不然容易打击其他剧组的工作积极性，反正只要他们两个定了基调，怎么用预算就可以决定了，不用管别人的意见。

村上伊织早有打算，但要说话却突然掩口干咳了一声后才说道：“目前《冷暖人间》成绩最差，但占用的宣传资源却不少，可以分一些出来到《跳跃大搜查线》身上，这样预算转化成收视率的效用比最高。《金装律师》也一样，而且这剧后面跟着《极道鲜师》，消减一下宣传不会影响到周日晚上的优势地位。”

千原凛人搭着手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缓缓摇头：“《冷暖人间》不能动，周二晚上我们全指望着它……这剧多给它些时间，会有起色的。”

《冷暖人间》确实有点浪费宣传资源的嫌疑，家庭主妇群体不好对付，但千原凛人觉得一部剧能拍五百集，其中必然有能触动家庭主妇的地方，目前或许是时机不到，或许有着某种奇怪的原因——观众选剧很迷的，这玩意谁都说不准，从业再久也没用，只能慢慢等待积累，说不定突然就有质变了。

总之，千原凛人觉得应该再给它点时间，现在说放弃还太早。

村上伊织看了千原凛人一眼，相信他的判断，没提出什么异议，又开始凝神思考怎么分配宣传资源和预算，而千原凛人和她一起看了一会儿，指着《校阅女孩河野悦子》说道：“从周五晚上分吧，周五晚我们最强势，宣传略弱一些不要紧。”

“周五晚吗？”村上伊织想过谁也没想到这部剧，迟疑道：“周五晚八点档关系到你在业内的名声，消减资源不太合适。”

外界普遍认为周五晚八点档才是千原凛人投入精力最大的作品，而这个时段千原凛人也一直维持着超高的收视率，她不太想破坏千原凛人在业内的好名声，但千原凛人不在乎，笑道：“拿到季冠我的名声会更好，不用在意一时得失。”

他又拿着四大的节目表及相关收视率对比了一下，指着说道：“它的对手最弱，投入最多资源反而不划算，不如再养一部新剧……就这样吧，从周五周日晚上分资源给《跳跃大搜查线》，直接确定周四晚上的绝对优势！”

村上伊织想了想，说道：“好，那就这样，我回去好好规划一下，让西岛小姐再拿给你看一眼。”她说着话就要收抬东西走人，而千原凛人赶紧叫住她：“等等！”

村上伊织又坐了回去，奇怪问道：“还有什么事？”

“要不要休两天假？”千原凛人刚才就注意到村上伊织脸色好像不太好，叫住她又仔细看了一眼，回忆了一下两人刚认识的时候，发现差别确实非常大。

刚认识时，村上伊织穿着厚垫肩外套，倒三角体型，看起来很强壮，不过脸颊上有红晕，气色很好，头发也有光泽。现在体型没变，她还在坚持穿厚垫肩外套，但眼窝深陷下去了，面色也苍白了，光发好像也没以前亮了，总之感觉人憔悴了不少——成功的代价啊，没谁能轻轻松松就得到想要的东西，总要付出些什么。

他笑道：“上一季就忙，这一季开季更忙，你好像一直没休息过，把工作暂时移交给西岛她们，你好好睡两天。”

村上伊织并不在意，起身离开，微笑道：“真要说休息，也该你先休啊，千原。”

千原凛人无奈道：“我情况特殊，不休没关系，你可不要勉强。”

他一直有服用“精力药剂”，这才能坚持高强度工作，但村上伊织可没有，总感觉她真的憔悴了——他总算理解以前村上伊织总催着他休息是种什么感觉了，眼下正在紧要关头，村上伊织要是进了医院，他非得一口老血吐出来不可。

村上伊织不听，走到了门口回头认真道：“千原，我也许没有你有才能，也是个女人，但对工作的重视，我不会输给你的。”

千原凛人捏了捏两眼之间，有些无语——你别这么敏感，我不是在说女人不如男人！

他叹了口气，无奈笑道：“咱俩分什么输赢，一起前进，谁多干点都应该……算了，你照顾好自己，千万别累坏了，也别犯倔，觉得不对马上告诉我，该休息就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