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纱般的月光下，握了握对方的手之后，何海娟眨了眨眼，似乎在问：东北好几米远的宋娟，她为什么要这样问万志富呢？她真正想知道的，究竟是什么呢？

梁明远伸出食指，在嘴边做了个禁止出声的姿势，示意何海娟洗耳恭听即可。

果然，短暂的寂静之后，只听万志富这样说道：“宋娟，你要相信我，对你，我是真心的。”

宋娟淡淡的说道：“人心隔肚皮，我怎么知道你是真心假心？”

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之后，万志富这样说道：当时报警，我只要处于一种歉疚、补过的心理，后来，在跟你的接触中，我渐渐发现，你善良、热情、温柔、体贴。一来二去，我就不可救药的爱上了你！都好几年的，这，这你还看不出吗？

宋娟的语气，依然是那样的冰冷：“我，没那么好吧？你，头脑也没那么简单吧？说实话，你，你到底看上了我什么呢？”

顿了顿之后，万志富这样说道：“既然你这样问，我也就直说了吧。当初，真正让我魂不守舍的，就是你的外表——”

“外表？”宋娟的语气，显出了一丝惊愕，只听她接着说道，“好吧，现在四周无人，你就说说看，我有什么值得你爱的地方——”

“想，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废话！当然是真话咯——”

“好吧，既然你开了口，”万志富接过话，“我也没必要隐瞒了。刚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的脸蛋，白里透红的，就像枝头上的苹果；身材高挑，那线条，看上去很舒服，或者说，是怦然心动。那一双眼睛，像深潭一样清澈、透亮——”

“你，你们男人——”宋娟这样说道。

不远处的何海娟用手指了指梁明远的鼻梁，似乎在说：明远啊，你跟这个名叫万志富的家伙，也差不多吧？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后，梁明远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何海娟继续往下听。撅了噘嘴后，何海娟又凝神静听起来了。

只听万志富这样说道：“大概也是这样吧，看来，男人首先是一种视觉动物，对一个女人动心，多半是从外表开始的——”

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之后，宋娟这样说道：“确实，你要这样想，我也没什么办法。哦，万志富，你觉得，你对得起我姐姐吗？”

万志富缓缓说道：“这一辈子，对你姐姐，我都很愧疚。唉，后来她出家了，我就是想稍稍弥补一下，也是不可能了！唉——”一声长叹之后，他也没再说出什么话来。

过了好一阵子，只听宋娟这样说道：“那些事情，都是不可挽回的了，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哦，这几年，对那本《长生诀》，你一直都是念念不忘的，我，我想问你，这世上，真的就有那本什么《长生诀》吗？”

“这，这怎么说呢？”万志富缓缓说道，“从情感的角度看，我希望有。哦，你姐姐虽然是出了家，不也是想着这本书吗？”

“她想着这本书，大概是为着某个未了的心愿吧？”宋娟幽幽叹道。

万志富接过话：“从古到今，谁不想长生不老呢？吃饱了没事做，想点那方面的事情，大概，大概也是很正常的。”

“这，这大概就是常说的精神寄托吧？”

“是啊，有事情来想，也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