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的一声响。

苏言本就睡的浅，一下子就惊醒了，她猛地从沙发上翻坐起来。阿姨端着一杯牛奶僵在那里，“哎呦，吵醒你了，还早，再睡会儿吧。”

苏言摇摇头，掀开身上的被子，把拖在地上的被角抱起来全堆在沙发上。她站起来，因为脚软还趔趄了一下，朝门口走了两步，眉眼里一片失落。

“他没回来。”

阿姨安抚道：“先生可能太忙了。”

她回过身，点了点头。

桌上还有半个剩下的蛋糕，她又吃了一口，过了夜的奶油惊人的冷腻。

吃完早饭她照旧去上学，结果一进校门就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她不明所以，穿过小广场后，看见教学楼上垂着几条大红条幅。然而上面写的不是高考加油语录而是……

“童笙，同我一生。”

苏言心上一惊，四下里找路旸却没找到他的人影。

这时广播忽然响了一下，一道熟悉的声线穿透清晨的空气，传播到校园的各个角落。

“高三六班的童笙，那天的情书你没看到，我现在把它念给你听……”

苏言头皮发麻，拔腿朝广播站跑去。她一把推开门，冲进去先把广播给关了。

看着路旸清澈的狗狗眼，她心都塌了一块，颤着嗓子说：“路旸，我觉得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路旸又按开广播开关，手护在上面，眼睛却看着她：“我喜欢你，跟你没关系。”

苏言看着他执拗的神情，一种强烈的酸楚涌上心头。

她原本也可以坦然地接受或拒绝青春里的一切美好的爱意。但是现在她不配，她凭什么让一个男孩子锲而不舍地追求呢。

她已经十九岁了。

是大人了。

她抑制不住地掉了眼泪，近乎企求：“我是个坏姑娘，你不要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