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

陆芸汐立即摇头。

她抬头对上萧姑娘的目光，却又有些犹豫。

若说不是，也不完全。

可若说是，也不尽然。

“我并不是只想通过那些脂粉让你变得好看，而是想要从内而外的改变你。我看得出来，你十分不自信。我希望通过我的努力，能够让你重新捡起自信。”

“捡起自信？”

萧姑娘无奈地摇摇头，一双手在自己的面颊上轻轻摩挲了一二，“我还能捡起自信吗？一个人，若是常年被扔在那冷言冷语之中，待的时间久了，就连活着都成了罪过，谈何自信不自信呢？”

陆芸汐没有想到，萧姑娘竟然会是如此悲切之人。

她双眼窜动，望着萧姑娘，喉咙上下滑动一番，轻轻抿了抿唇瓣，试探着问道，“萧姑娘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若是你愿意的话，可以同我讲一讲。”

萧姑娘抬起头，望向陆芸汐。

她望着自己，那双眼睛看上去真诚无比。

这么多年，萧姑娘还是第一次遇到一个想要听一听自己故事之人。

她本名萧清，出生虽然不高，一家人都生活在江宁城东城。

父母开了一间小小的豆腐铺子，也算是能养活全家。

她上面还有一个姐姐，名唤萧鹿，也就是如今的萧娘子。

小时候，萧鹿和萧清便是一个美丽，一个丑陋。

那个时候，萧清的额头上还没有那道疤痕，不过是一口龅牙看上去十分难看。

尽管父亲疼爱萧鹿，总是打骂萧清，可是母亲却十分疼爱萧清。

后来，他们家卖出去的豆腐吃死了人。

那人要他们赔钱。

无奈之下，父亲只能将萧鹿卖去青楼，换了银子，赔付给旁人。

自从那以后，父亲便成日里沉迷于酒精，日日酗酒。

他回来之后，便对萧清非打即骂，还口口声声说，萧清生得如此丑陋，定然不是自己的女儿，不知是母亲和外面哪个野男人生下的野种。

就在这样的环境之中，萧清又过了两年。

父亲因为酗酒，终于撒手人寰，到死都还在念叨着萧鹿。

萧清和母亲没有了最后的依靠，只能每日磨些豆腐，四处兜售。

那些人见她们孤儿寡母，十分好欺负，总是寻她们的不是。

有一次，一个恶霸对萧清的母亲动起手来。

萧清救母心切，扑了上去，却被恶霸一脚踢成了如今的样子。

萧清说到这里，泪水夺眶而出，“待到我醒来的时候，迷迷糊糊之中，却看到萧鹿竟然环抱着那恶霸，脸上满是笑容，由那恶霸将她领走了。后来打听之下才知道，那恶霸乃是萧鹿的座上宾。那日，因为送去的豆腐有些不新鲜，萧鹿多抱怨了两句，那恶霸才会出手那样狠辣。只是，她到现在也不知道，当日那恶霸打的可是她的母亲和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