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陶，怎么样？”

电子流实验室的全新大楼中，杜恪与陶勋坐在办公室里闲聊。

陶勋依然是电子流实验室的副主任，他的人生他已经满足，当年没遇到杜恪之前，还只是一位副教授，一心算计多少年能熬成教授。

“都很好啊，空城的环境比想象中还要稳定，反重力技术这一块，我们华夏算是钻研到了，在这里生活和在地面生活一点区别都没有……就是灯红酒绿少了不少，乍不乍还有点不习惯，不过这是好事，应酬太多身体都快要被掏空，我才五十不到，有时候感觉自己都七老八十了。”

“习惯就好，不过，老陶，有没有想过要换个环境工作？”

“嗯？”陶勋顿时坐直了身体，“杜恪，是上面有什么安排吗？”

跟陶勋用不着虚与委蛇，杜恪直接说道：“夏科院和学校这边的意思是，想给电子流实验室调整一下人事结构，他们问过我的意见，想让你去其它实验室主持工作。但我的想法是，除了电子流实验室，你去其它实验室也不是很舒服，干脆让你去夏科大担任副校长，你的意见呢？”

“还是杜恪你够意思，行，我愿意回学校担任副校长，不过……我还是想要做一点实事的。”

“我懂，不会把你当闲置挂起来的。”

三言两语，关于陶勋的工作调动，就这么定了下来。实际上陶勋在电子流实验室的工作，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实验室成果一个接一个，他肯定能分润不少功劳，但归根结底，他的能力还是差了一点。让他去其它实验室担任正职主任，搞不好就要出问题。

干脆去夏科大当副校长，继续当管家一类的工作，级别够了，能力不足也没关系。

陶勋也清楚这一点，没有杜恪支持，他在电子流实验室早被几位调过来的院士架空了，这要是去了其它实验室，不出一年就得灰溜溜走人。

所以去当个副校长多好，里子面子都有。

“对了，杜恪，今年夏科院要换届选举了，你真没有当院长的意思？”陶勋又问道。

“不合适，好不容易才把大学的学阀垄断给打散，我再接侯院长的班，这不是科大一家独大了吗。”杜恪摇头，如今的夏科院院长，是欧阳院长。

欧阳院长之前是侯院长。

侯院长担任过夏科大校长，欧阳院长也担任过夏科大副校长，都是所谓的科大学阀一系。如果同样出身夏科大的杜恪，再继续接任夏科院院长一职，这就真的是科大学阀了。哪怕名义上夏科大本就是夏科院的直属院校，但毕竟夏科院还要领导其它高校的。

所以即便杜恪是最合适的夏科院院长人选，国院领导也找他谈过话，他依然拒绝了接任。

没必要这么着急去当什么夏科院院长。

他内心很不愿意学阀的形成。

再说了。

杜恪也不稀罕什么夏科院院长，他还等着当月球科学院的院长呢，领导一个国家的科学家，哪有领导全世界的科学家，来得更刺激。

“哎呀，你不当，咱们科大三任院长的美好景愿就这么泡汤了，听说是南大的老张上去？”

“不是。”

“不是？”

“是武大的陶校长……不一定就非要是中文联盟高校才能接任夏科院的院长职位吧，陶校长的资历足够，而且对华夏科学制度的意见，我认为非常契合当下，所以我向国院领导推荐了陶校长。”杜恪笑着说道，既然要打破学阀垄断，他干脆让清北华五c9都下去。

所以南大的张校长，就很不幸被杜恪给否定了。

陶勋目瞪口呆一会，又耸耸肩恢复平静：“这是你们领导操心的事，我管它干什么，老张上去了也不会请我喝酒……不过，陈校长之后，是潘校长回来吗，还是陈校长继续干？”

这说的是夏科大校长的人选了，陈校长干满了一届。

“陈校长去夏科院担任副院长，潘校长有任务，上面还在考虑人选，暂时没有决定下来。”

“唉，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啊，不知不觉我都熬过了四任校长了。”陶勋感慨，“算上念书的时候，这是熬过了五任校长啊……你什么时候来当校长，唔，你这级别也不合适来当校长，名誉校长应该会挂着吧？”夏科大校长是候补委员级别，杜恪早就是委员级别了。

再上就是常委了。

杜恪摆摆手：“就是个虚荣的头衔，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