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原本就苍白的脸上瞬间表情冻结，她缩在被子里，浑身不自觉地发抖，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真的是鬼吧，不然怎么知道她杀人的事情？

她明明做的那么隐秘，不，不是这样的。

忽然有一股大力拽动她的被子，让她整个人控制不住的又叫了起来，她心里一片慌乱，在先入为主的觉得这是一股超自然力量的时候，就已经无力反抗了，这会儿声音断断续续的，像是喘不上气：“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只是替他雇佣了一个杀手而已，不是我他也会去找别人，真的不是我，主意也不是我出的，尙锦死了跟我没关系，呜呜呜，没有关系你相信我。”

他？

外面拽动的力气更大了，红袖一颗心都要跳出来，险些晕过去，她又哭又嚎：“你找顾平成去啊，找顾平成去，我被他利用了，我只是想让苏瑶难受……”

外间那股巨大的力气一下子就消失了。

意识到这一点，红袖浑身脱力一般的趴在了床上，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慢慢爬起来，耳朵竖起来听没有什么声音，掀开被子，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水淋淋的狼狈极了。

举目四顾，一片漆黑，唯一的声响就是微风吹动了窗帘，除此之外堪称万籁俱静，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红袖仿佛是做了一场梦，她不知道那个“鬼”怎么就放过了自己，但现在好歹一切都过去了，她抽抽噎噎的，想洗澡也不敢下床，就在床上哭着睡过去了。

而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空地上，一道黑影缓缓伸手手来，摘掉了头上的帽子，露出一张清纯秀美的小脸，苏瑶的神色在月光下看着格外冷凝，透着一股幽幽的寒气。

司羽攥住了她的手，关切的问：“怎么样？有用吗？”

自从上次遇到红袖，红袖跟苏瑶说了让她怀疑的话之后，苏瑶就一直耿耿于怀，凡事要找证据，猜到的东西不能当做真的，好在她很快查清了颜菲菲和红袖新的落脚地，并且找到了能够自由进出的入口。

这别墅建造的时候比较早，那个时期的建筑多半都有密道，而只要多花点时间和精力，多多打听，自然就能知道。

这些天红袖看到的那些令人不寒而栗的超自然现象，都是苏瑶营造出来的，晃动的人影，身后紧追不舍的梦魇，在她熟睡之际突然听到的耳语……

原本苏瑶以为要多装神弄鬼几天，才能收到好的效果，没想到红袖胆子比她想象中更小，刚刚一下子就全都和盘托出。

“是顾平成，果然是顾平成。”苏瑶平复了心情，一字一顿：“我开始想过是不是他，因为我妈妈死了，我在这里的没什么牵挂，很可能会改变主意跟他回去，可是我不敢想，他毕竟是我爸爸，而我妈从来没有对不起他，招惹过他。”

但是，事实摆在眼前，红袖在极度惊惧的情况下，撒谎的可能性很小。

顾平成借着红袖的手，雇佣了杀手，趁着苏瑶不在家，营造出尙锦自杀的假象，随后猫哭耗子一样来安慰苏瑶，又一次提出带苏瑶去尔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