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段时间里面，早就有人将之前宴会上的事情，禀告到了太后凤九歌跟前。

这些个年，她明面上的确是已经不大管事儿了，对于很多事情，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而事实上，该掌握在手里面的信息，却是一点儿都没落下。至少，对于一些应该被掌控的事情，从未真的做过睁眼瞎。

来回话的小太监一早就被打发走了，听完了内容的凤九歌却始终沉默不语。

只端坐在大殿里，一遍又一遍地抚琴。

琴弦早就已经悉数尽断，并没有丝毫的声音发出来。是以，整个祥宁宫的大殿里面，安静的可怕。无形之中，似乎总也透着那么几分诡异。

而她这一坐，就是个把个时辰。

直到贴身宫女上前来，奉上茶水的同时，低低唤了一声：“太后。”

似乎被惊动，凤九歌这才回过神来。

收起脸上爱恨交织的复杂，半响之后，悠悠叹了口气。

“倒也是个能折腾的。”

这话说的极淡，让人听不出什么情绪来。有些摸不准她具体的意思，老宫女顿了顿，试探着随着一句。

“谁说不是呢，有王爷护着，今儿个那孩子，可算是出尽了风头。”

“哦？”

话语刚落，大殿中的气氛就有些变了。

听着耳边虽然极淡，却明显有些微凉的回应声，老宫女一怔，赶紧低下头不敢再言。

只剩凤九歌不咸不淡地叹息，听上去似乎是在感慨。

“总归还是轩辕家的天下，再怎么能折腾，也不过就是个陪衬罢了。既然明日如月让她来学规矩，你就也差人过去适当地敲打一下，好让她时刻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说完之后，又长长地出了口气，似是自嘲一般地红唇一动，自言自语。

“这世上的很多事情，又有谁能说得准呢？说不定，就是她了。”

既然有这个觉悟，为何又要敲打？

纵然心里有疑惑，这一回老宫女可是极为懂分寸地没再开口。低声应下，将敲打的事情记在了心里。

再说凤茗依这边，除了一开始的内容，接下来的时间，跟花家姐妹也就闲话家常。

有消遣时间就过的格外快，还没怎么着呢，就到了。

在守门婆子的伺候下下了马车，目送着马车离开，带着花家姐妹的凤茗依一回头，就看到凤府的管家，正站在她们身后。

跟早晨离开时候的满脸谄媚讨好不同，此刻的管家脸色看上去稍微有点儿阴沉，说话的样子，也带着几分中规中矩的僵硬。

“奴才见过大小姐。”

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会有什么样的奴才啊。

花家姐妹对视了一眼，自觉地后退一步，齐齐伺候在凤茗依身边。留下凤茗依不咸不淡地扫过去一眼，带着几分随意的漫不经心。

“管家怎么会在这里？这府中已经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忙的了？”

自然不可能是，那么就只有一个目的了。

在她了然的目光中，果然就见管家一本正经地谴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