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听着青衣同他解说那先帝灵柩的秘密时不同，虽然同样都是眼睛越睁越大的动作，可是瞳孔里面，却满是异样的震惊跟难言的悲愤惊惧。

不仅如此，大概是太过激动的缘故，喉咙里面也不停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嘶吼。

可惜的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等到了最后，已经完全是一副目眦欲裂的模样，死死地瞪着眼睛，嘴里大口大口地吐着血。

一看就是死不瞑目。

大致扫了一眼，凤茗依便没再细看。等到轩辕无忧终于气息渐弱，方才对着若无其事的花弄影直言。

“你究竟对他说了什么？”

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依着轩辕无忧这样的身份地位，大概也没有什么是想不到的。

横竖不过就是一死罢了，成王败寇，即便是最后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也算不上什么了。

这一点，在两人之前的那番谈话中，她就已经完全感受到了。

可是就这样一个人，在真正面对生死的时候，竟然会是这样一个反应。除却多少有些对于死亡的恐惧之外，更多的，肯定还是因为花弄影的那番话。

本就将一切看在了眼里，凤茗依自然不会另作他想。

对上她严肃的神情，花弄影嘴角一撇顺便变脸，就是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嗯……影儿这是在质问我么？这么严肃的语气，好伤心。”

早就见识过这人的不着调，此时这般，无非是想着要将这个话题给绕过去罢了。

纵然心知肚明，可凤茗依也难得坚持起来。眉眼不动，就那么冷冷地看着他。看的视线中的花弄影脸上的娇羞逐渐剥离，最后只能讪讪地摊了摊手。

“也没有什么，无非就是一些关于他生母的事情罢了。你知道的，我这人一向心善，不忍心看着他连死，也死的不明不白的，所以就好像告诉他真相咯。”

真相？

“他的生母？不就是宫云歆么？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其他隐情不成？”

明明所有的事情都应该已经在明面儿上了才是，即便是曾经的确是不为人知的秘密，可是随着事情一件件浮上水面，对于轩辕无忧跟宫云歆之间的关系，他们已经完全掌握。

就连轩辕无忧本人，也早就已经心知肚明。倘若花弄影只是说了这个，他又何至于是那样的反应？

下意识地，凤茗依就觉着不对。只是再看过去时，花弄影却是一脸的无辜。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的性格，其实还是比较讨厌撒谎。要么不说，既然说了，就一定是真话。”

所以说，花弄影说的也就是真的了，他对轩辕无忧最后说的，的确是关于他生母的事情。

之所以会让他那么的情绪激动，除非是……

随着那一个最有可能的猜测浮现，凤茗依脸色微微一变。看的始终关注着她情绪变化的花弄影稍稍眯眼，又换了个表情，忽而一笑，带着那么几分不可说的神秘。

径直抬手，直直就朝着凤茗依的鼻头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