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自己身体也有了毛病的话,凤茗依倒是没有多少意外。毕竟这点不难想到。可是听着后面一句,难免诧异。
转眸一瞧,才在不远处的树荫下,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君无药。
一直静静地立在那处,如同一株青竹。此时见着被察觉,才坦然迎上凤茗依的眼神,遥遥施了一礼。
并没有插手他们以眼神交换信息的互动,一直到凤茗依的眼神重新看过来,宫云歆语气才稍稍一缓。
“当然,也并非是全无条件。这会儿我要忙,迟一些你来找我,届时我告诉你我的要求。”
随着此话一出,花晴花溪骤然一惊,满脸的警惕。很明显是想到了两日前的担忧。
可惜宫云歆却是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们,蹲下身将吃饱喝足的小虫子重新装到了纯金的盒子里面,便转身走了。
走的极慢,而且也不知是不是她们看差,居然还发现,她脚步略有踉跄。
不过有走在后面的大内女暗卫遮掩着视线,看的也不是很分明。
很快,宫云歆的药方子就被送了出来,给凑上前来的君无药看过了,并没有任何问题之后,花晴才拿着自去了。
凤茗依一边往畅音阁走,一边跟君无药一道说话。花溪想了想,刻意放慢了脚步,只远远地跟着。
没理会这些细节,凤茗依的所有心神,皆在解蛊一事上。既然宫云歆已经那般说了,也没客气,直接开口奔着主题而去。
“你能证明宫云歆的确是没有害人之心?”
“嗯……”
这个证明有些沉重,后面牵扯甚大,一个不好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依着君无药的性子,自然不会冒冒失失地就应下。
兀自沉吟了一番之后,方才换了另外一个自认为最为妥当的方法细做解释。
“王妃可是听说过……本命蛊?”
此时西厢的客房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平静,而是充斥着一股子浓郁的血腥味道。
端着水盆伺立在床边,看着床上的宫云歆一口一口地往水中呕血,便是天生薄凉的女暗卫,也禁不住皱起眉头,一脸的不解。
“属下不明白,娘娘为何要如此!原本可以解释的,不过一句话的事儿罢了。只要您照实说了,属下相信逸王妃定然能够……”
作为一个暗卫,她本不应该如此多嘴多舌。本就不过只是一个工具罢了,杀人或者是保护,只消做主子的一句话,该干嘛干嘛。
她的使命本就是为了保护眼前人而来,虽说她的生死也关乎着自己的生死,可是看着眼前人如此辛苦的模样,到底还是有几分不忍。
能说出这些话,也是极限,只听得宫云歆苦笑不已。
娘娘……
既然是从安庆帝身边出来的,对于宫云歆的称呼,自然如此。提过几次还改不过来,也就懒得去多做理会,只当是留个念想了。
至于她的疑惑……
“此次解蛊,便是我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在完全成功之前说的多了,也不过是徒增忧烦罢了。
不说,也就不说了。横竖……我自己心里有数。况且……“
况且她之前曾做了那么多事情,现下还真是不太好堂而皇之地表明。
至于心里有数……自然是有数的,生怕身边这人看出什么端倪汇报上去,让解蛊一事受到阻碍,宫云歆只能快速掩去了眼底的黯然。
转而换成了轻快的样子。
“况且现下那孩子还昏迷着,单就一个凤茗依,有什么好说的?等到他醒了,聚着两人一道告知,才是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