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责的事情能牵扯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多到他们用一个晚上的时间来互相扯皮也不会有个结论。苏黎若倒是一直观察着张炳光跟静娘，见他们父女俩之间的互动实在亲切，便出声主动打断了这即将继续持续下去的争执。

“我说，你们是不是应该把目光放在这件事的主角身上啊？别说我没提醒你们啊，我们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了，再继续浪费下去，心疼还是你们自己。”

许是苏黎若的话说的太过正确，一时间原本还在为是谁的责任而发生争执的三个人一瞬间就看向了张炳光，似乎要让他为他们做出一个判断一样。

张炳光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他本想要闪避开他们的目光灼灼，但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动作，就反应了过来，这件事他本来就是受害者，他们怎么好意思再伤害他呢？

想到这儿，张炳光只觉得自己的后背也硬挺了不少，就连看向他们的目光里也带上了几分理直气壮的味道。

上官锦跟叶林阳和杨康都没想到张炳光会是这个反应，微微一愣，然后点点头道：“那个……”

谁说？上官锦跟叶林阳和杨康一时间都愣住了，这样的事情他们谁开口都不是很合适，至于女人家之间，苏黎若身为世子妃，说倒也不是不能说，可话里话外少不了几分以势压人的味道，至于静娘……她身上都已经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了，再让她说些什么，实在是残忍至极。

张炳光见他们所有人都一言不发，有些索然无味，甚至还不大高兴。事到如今，他们几乎已经走到了绝境，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呢？倒不如直接说了，大家心里都还高兴一些。

张炳光本想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口，但还没等他开口，静娘就站了出来，小声道：“世子爷跟世子妃担心他们说会有些以势压人的意思在，不好意思开口，倒不如女儿说

了吧，父亲也且先听听，看看父亲到底是怎么想，也算是给我们一个结论。”

张炳光点点头，静静地等候静娘的话。静娘没有那么多花哨的言论，就照实将最近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叹了口气道：“本是不想麻烦父亲的，可这到底跟父亲有莫大的关系，不如听听父亲的意思再做定论了。若是父亲是在担心女儿，女儿倒是能给父亲一个准话儿。女儿既然肯出庭指证邢武阳，那便是豁出去了，此事若是成了，便是成了街坊邻居茶余饭后的谈资，女儿也就认了。但此事若是不成，只怕女儿是在是有些耽搁不住了。”

静娘说这话的时候一脸平静，就好像再说一件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事情一样。苏黎若听完了她的话，有些不大高兴，他们早先时间便已经说好了，谁也不能为难张炳光，但静娘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跟逼迫自己的父亲上战场又有什么区别呢？

苏黎若本想说点什么挽回一下，但被上官锦拦住了。他虽然惊讶于静娘的大胆，但他不得不承认静娘说的很对。从她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将张家架上去了。若是张家赢了，便是成为旁人茶语饭后的谈资，也少不得在说完了之后唏嘘上一声，但倘若输了，便只有谈笑，再无唏嘘。

上官锦知道，这么简单的道理，即便不用静娘来说，张炳光也应当十分清楚，可张炳光会怎么选，那就不好说了。

上官锦见张炳光一直在沉默，本想说点什么刺激一下，但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见张炳光笑了一声，问道：“我们离开海门县去别的地方就职的概率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