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锐钰从来不是什么心胸开阔之人,反而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就算现在太皇太后帮他,他也不可能就此既往不咎的。
以陶妃婉对太皇太后的了解,她不可能会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才对啊。
想到太皇太后这几日愁眉不展的样子,她有些犹豫地问道:“祖母,您是不是有什么不得已?”
说起这话题,太皇太后目光冷了几分,“是有些意外。”
“发生了什么?”
太皇太后不说话,将原本藏着的信笺呈给陶妃婉。
陶妃婉接过一看,立即白了脸色。
原来太皇太后跟陶家的那些事,云锐钰一直都心知肚明!
不过仔细想想也不奇。一个养母,一个恩师,云锐钰跟两人走得近,要是这都觉察不到才奇怪呢。
现在云锐钰拿这件事相要挟。也怪不得太皇太后得低头。
低一次头无所谓,就怕这头一低,结果更糟。
陶妃婉忧心,“祖母,跟云锐钰合作,妃婉别的不担心,只怕会被过河拆桥。”
与虎谋皮,终归不会有好下场。
太皇太后颔首。“你所担忧的也是哀家顾虑的。”
陶妃婉听了不由糊涂,“既然祖母也不看好跟云锐钰合作,为何还要选择福王?”
“是啊,哀家选择的是福王。”太皇太后一边眉毛挑起,话里有话。
陶妃婉愣了一下,“祖母,您是想离间福王跟云锐钰的关系?”
太皇太后笑着点头,表情中带着欣慰,“看来你真是长进了,哀家不过稍加点拨,你就明白了。”
陶妃婉垂睫。
经历了那么多事,她当然不可能还一如当初单蠢无知。
想想这离间之计确实使得,福王如今无权无势,只能依附于云锐钰。但若他当真有幸坐上皇位,那局面将大大不同。
天无二日国无二君,福王难道真的真能容忍还有一个“皇父”在上面压制着自己?
太皇太后嘲讽一笑,“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
“祖母说得是。”
入了冬时,京城的天气的也越发冷了,日头时有时无,天空阴沉沉,风冷飕飕的。
钦天鉴说不日京城就会迎来初雪。
辛鸢不晓得观气象,但是看这外头这天色也相信钦天鉴说的应该没错了。
这天看起来确实一副随时要下雪的样子。
天气太冷,辛鸢已经从限制到彻底停止带小初阳出外走动了。
没办法。小孩子抵抗力还太差,在这感冒都能要人命的时代,实在容不得她大意。
只是,这样的决定显然让活泼好动喜欢外出的小初阳不大高兴。
但他人小,就是有什么意见也被辛鸢无情忽视了。
起先小家伙还哼哼唧唧抗议不满,几次过后发现娘亲不会如自己愿时,他也学乖了认命,接受不能出去的事实。
虽然不能出去,不过这昭仁宫也足够大,殿内炉火烧得热烘烘的,地上铺了厚厚的绒毯,小初阳可以尽情在上面打滚玩耍。不怕冻到。
正如此时,他正手脚并用追着一颗小红球玩得不亦乐乎了。
小家伙半岁多了,他被养得极好,上肢也越来越有力,已经逐渐在学爬了。
辛鸢也有意引导他这方面的练习,手里拿着红色的小球引诱小家伙一点一点向前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