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 章(1 / 2)

我们三个在铜棺底下仰头瞧了半天。

这是一具用一体的绞石打造的地石棺,显得格外古朴,甚至有些原始,上面雕了数百个联环相套的圆环,这些怪异的形状充满了古老神秘的色彩,棺椁很小,里面可能装的只是尸块。

再仔细一看,铜椁上还缠着九道重镇,封得密不透风,外边铸着很多奇异植物,而另两具棺椁,一具是木制的,观那式样和大小,应该不是木椁,棺板很厚,材质更多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鹧鸪哨上去拍了拍那口木质棺椁,发出咚咚的声音,在紧闭的墓室里显得格外宏亮沉厚,他惊诧的回头对我们说,“真是怪了,这棺材的式样以我这些年走南闯北的经验来看也看不出什么。”

陈玉楼沉默了半响,最后眯着眼说,“这就是窨子棺,我当年听我爹提起过,这种棺里装的一般都是凶物,如果八字不硬一旦开了此馆几乎有来无回,我一直以为这是我爹吓唬人的玩意,没想到竟然见到了实物。”

鹧鸪哨面无表情的脸渐渐严肃起来,“那陈兄还要开棺否?”

陈玉楼坚定的一点头,“开,为什么不开,我辈中人向来不信鬼神之说,若是这般打了退堂鼓,日后卸岭的兄弟怎么看我,我这张脸可就真无法见人了。”

鹧鸪哨拱拱手,“陈兄豪爽,小弟佩服。”

商量了一会,我们暂时决定不开棺,先把周边的情况弄清楚再说,陈玉楼饶到棺椁后面看到一面古老的铜镜,他摘下后擦干净表面的灰尘,镜面依然光可鉴人,背面却是锈迹斑斑的样子,周边点缀着些许的宝石。

铜镜整体虽然破烂不堪,可给人一种历经了千年的沉淀感。

“这是法镜。”陈玉楼喜不自胜,“兄弟武艺高强,想必是用不上的,不如给为兄好了,日后带上它镇尸辟邪不在话下。”说着很自然的把镜子收进囊中,丝毫不看鹧鸪哨异样的眼神。

这家伙真是败给他了,我翻着大大的白眼。

自己粉的人,哭着也要过下去。

在周围看了一圈没发现特别的东西,见他们有开馆的心思,我掏出蜡烛给点上然后置于东南角。

老实说在乌漆墨黑的墓室里我根本分辨不出东南角在哪里不过做戏要做全套,我如今是摸金传人,不讲究规矩在现下的江湖中人看来是个异类极端,而且蜡烛也是发现献王人头的关键道具。

当放好蜡烛之后我转身时竟然看到鹧鸪哨的面容冷的像冰块一样,目光更是死死的盯着那铜棺,从未见过他这般的如临大敌,我不由得一惊,“大哥”

鹧鸪哨竖起一根手指搁在唇边,把嗓音压到了几不可闻的地步,“你们有没有听到棺材里有动静?”

我和陈玉楼对视一眼,当即屏住呼吸,在极致的环境下是听得到不一样的声音,一阵阴风吹过,那口棺椁里传来很是清晰的类似指甲划破金属的抓挠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是那么的刺耳响亮。

“不好,”鹧鸪哨黑眸闪烁,沉声道,“这镜子是镇尸用的,一旦挪动,便会诈尸。”

“不能把镜子还回去,”我听出他言下之意急忙开口阻止,“这里的每一样冥器都或许和献王有关,何况这么古怪的棺椁里面隐藏的秘密更多,铜镜是关键,若是丢失了,我们岂不是要空手而归。”

这个理由很好很强大,很快说服了鹧鸪哨,他有搬山绝技傍身,对普通人来说尸变是麻烦,可对他而言不过是打上几招的问题,有本事就是这么豪横。

耽搁片刻的功夫,东南角的蜡烛发出幽冷的光芒,由于火源太弱而难以充分燃烧,所以发出来的光呈蓝色,和荒坟野地里的鬼火一样。

鹧鸪哨看出些苗头,转头问我,“阿言点了几只蜡烛?”

我保持着平静的姿态,指指东南角,示意他们看去,“三只啊,我记的很清楚的。”但是细细去看,却能看到除了那三只蜡烛外还有六个幽暗的蓝光,我在心中嘀咕,在这地方冷不防的看还真像鬼火。

鹧鸪哨抿着唇,浑身溢满寒气,我激灵灵的打着冷颤,他看了我们一眼冷声道,“情况有变。”

陈玉楼当场炸毛,摸出一大把红的滴血的朱砂,做泼洒状,厉声喝道,“我卸岭的蜡烛也敢灭,不给这小鬼一点颜色看看,真当我等可欺不成。”

好丢分,我额上跳着好几个红色的十字。

这就是个二货加憨批,某人豪言还曾依稀在耳,这么快就啪啪的自我打脸,更闹心的是被打脸的那个依然犹不自知。

就在陈玉楼的朱砂要扬出去之际鹧鸪哨突然快如闪电般的掐住了他手腕,陈玉楼不解的问,“兄弟,此乃何意?”

“不像是鬼火,我们过去看看。”鹧鸪哨说完,一马当先的走了过去,我在陈玉楼腰侧掐了一把,气哼哼的跟上,好好反省去吧,丢人现眼的玩意,我到底看上他哪点==+

“言言,你是不是有话要说?”陈玉楼一歪头看到我一言难尽的表情脸上闪过疑惑。

我抹抹脸,朝他露出洁白整齐的八颗牙齿,在电筒的照射下闪着比鬼火更阴冷的光,“我在想事情,把头哥哥你呀真是我的小可爱。”

陈玉楼不做他想,把我的夸赞悉数收纳,然后巴拉巴拉他有多英明神武云云,吵得我想扇了一巴掌,这么自恋,哼,当时一定是月色正好,导致我眼瞎昏了头才答应了他。

闪着诡异蓝光的位置,就在墓室门侧,由于这阴宫中的墓室面积不小,我点在墙角的蜡烛相对集中,亮度十分有限。

一进墓室,我们就被正中的三口棺椁吸引住了,源于之前看的匆忙,所以没留意到内室门洞边,还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