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贵头也不抬，一口回绝：“做不了。”

他的语气十分生硬，凉音脸上却仍挂着笑：“何大叔，我在梁掌柜那儿见识过您的手艺，就算铁锅那样的大件，也是精工细作，一丝一毫都不含糊，可见您是个粗中有细的能人。”

何贵略停了停，将炉火烧得更旺：“你不用恭维我，我是个粗人，说做不了，就是做不了。”

凉音四下看看，索性在凳子上坐了下来：“大叔，我从前做的是卖线的生意，后来结识了一个会绣花的姐姐，如今，我俩商量着开一间铺子，主要卖绣品相关的针头线脑。对了，我们的铺子就在梁掌柜开店的巷子里，下回送货，您只跑一趟就行。”

听了这话，何贵似乎有些活泛：“剪刀倒也罢了，什么顶针、绣花针，七零八碎的，既劳神又费力，我不做那些。”

凉音趁热打铁：“好，那就只做剪刀。”

何贵沉默片刻，瞪着她说道：“你这姑娘小小的年纪，怎么这般难缠？我要干活儿了，你赶紧出去，烫着了我可不管。”

见此情景，凉音心里有了七成把握，起身笑道：“好，大叔，那您先忙吧，我改日再来。”

第二天，凉音从城北走到城南，询问了三四个货郎，终于讲定价钱，选了一把大小合宜的剪刀，又买了些顶针和不同尺寸的缝衣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