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开学，方瑞雪如愿以偿地进了五班，站在新教室的门口，她的心情不禁都舒畅了许多，不过这舒畅只维持到她走进教室。

“哟！”教室门口，赵子烨趴在第二排的座位上扬手跟她打招呼，“又见面啦！老同学。你的座位在这里哦。”赵子烨指了指与他隔着一条过道的桌子，说。

方瑞雪无视赵子烨，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想起放假那天赵子烨在江近月面前装可怜无辜的样子，脑海中只剩下四个字：阴、魂、不、散。

开学的第一堂课，依旧是俗套的自我介绍。方瑞雪的自我介绍依旧简单的只有一句话，可是坐在下面的看着她的赵子烨却觉得，比起当初那个冷漠不合群的方瑞雪，现在的她改变了太多。

依旧还是那副扑克脸，不爱说话不爱笑，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但是整个人的气质却完全不一样了。

剪短了原本枯黄蓬乱的长发，也终于舍得换下永远洗的发白的粗布裤子和起了球的衬衫，不再是衣服艰苦朴素的农村村姑形象，好像终于在这座城市里，找到了自己的容身之处。就仿佛是蒙了尘的珍珠，终于被人擦掉了表层的灰烬，露出本来光彩夺目的色彩。

丑小鸭真的能变成白天鹅吗？赵子烨望着方瑞雪的侧脸，十分好奇地想。

一个粉笔头砸在他的脑门上，赵子烨抬起头，发现数学老师正捏着剩下的半支粉笔，吊着眼角盯着他。

“怎么？方瑞雪的脸上是有花是吗？能吸引你目不转晴地盯着她看？”

方瑞雪正在演算的笔一停，她脸上的表情不变，但是教室里的其他同学都同时发出一阵哄笑，有的人甚至兴奋地拍起了桌子。

“老师，您自己心里知道就行了，干嘛非要说出来，怪不好意思的！”赵子烨一点也不觉得难堪，反而很开心地和老师调侃。

方瑞雪闭着眼睛深呼吸一下，果不其然，同学们的笑声更大更放肆了。

“既然这样，那我给你这个机会。”数学老师将手里的粉笔往桌子上一扔，“方瑞雪，你上来解黑板上的这道题，赵子烨，你解另外一道。”

“喔喔喔！”

“赵子烨好样的！”

“赵子烨上啊！”

“赵子烨你行的！”

男生们一阵喧哗，女生则是发出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方瑞雪从座位上站起身，刚迈开步子，与她隔着不过一臂之距的赵子烨突然伸出一条腿。方瑞雪不察，背绊个正着，往前跨了好大一步才稳住身形，不至于摔倒。

“走路要注意脚下。”赵子烨仰着头，看着方瑞雪狼狈的背影得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