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飞扬只是出来上个厕所而已，没想到会碰到简翦，更没想到会被简翦拉到这个没人的休息室里来。

“你现在跟着程昱做事，倒是和以前看起来不太一样了。”难得能从简翦的嘴里听到这种类似于夸奖他的话，可是卿飞扬却并不觉得高兴。

“是吗？”他摸了摸自己的裤子口袋，烦躁地有些想抽烟，“程昱本事大，所以像我这样的烂泥也能被他扶上墙。”

“那倒是。”简翦似乎没听出他话语中的自嘲，跟着附和了一句，“程昱从来都很厉害，他和别人不一样。”

卿飞扬忍不住撇着嘴嗤笑了一下，为一分钟前还心怀期待的自己感到可怜。他早就该明白的，有程昱在的地方，简翦的眼里是看不到其他任何人的。

“你找我过来做什么？”他问。

他现在连和简翦待在同一个空间内，都觉得浑身不自在，如鲠在喉。半年多之前，他何曾想过自己会有现在这样的局面。

“哦，我就是好奇。”

简翦还是那样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她姣好的面容在昏暗的房间里依旧白得发光，卿飞扬看着她，注视着她，和从前的无数次一样。

可是他发现，自己在见到这个人时，那种从心底油然而生的喜悦和幸福已经不见了，那种不顾一切想要离她近一点更近一点，奋力向她奔跑的冲动也消失了。

现在的他面对依旧美丽的仿若天使的简翦，只觉得失落、无力，和满心抑制不住的酸涩。

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他热烈爱过，最后却放弃的人。而他的哀愁、痛苦和挣扎，高贵如公主般的简翦却不懂。

她不需要懂，也不屑于去懂。多得是人为她前仆后继，这些人中不缺他卿飞扬一个。

“之前没听我哥说程昱会来，他怎么突然就接受邀请了？”简翦清澈的眼眸中闪着光，能轻易牵动她情绪的人，至始至终都只有那一个。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临时安排吧。”卿飞扬偏过头，不再去看简翦因程昱而露出的微笑。

“怎么？现在连这些都不肯跟我说了？”简翦突然就生气了，“上次也是，问你程昱怎么受伤的也不肯说，你是不是以为自己现在在程昱身边工作，就真的能和他并肩了？”她皱了皱鼻子，一副瞧不起的语气。

“你想多了。”卿飞扬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翻腾的酸楚压下去，“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只是个小助理，老板的决定，我只需要听从就可以，不是吗？”

“那倒也是。既然你现在和程昱在一起工作，那有件事情，你一定要为我打听清楚了，就是——“

笃笃笃——休息时的门突然被人敲响，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谁？”简翦不耐烦地声音的透过门板传出来。

“卿总，程总正在找您，会议快开始了。”方瑞雪站在门外，压着嗓子回答。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