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侧妃，你不如给我交个底儿，我的渊儿，他究竟还能不能醒过来了？”皇后满眼含着泪水，看着白染，像是期待着什么，可是又似乎不敢期待地太多一样。

白染抬手，将皇后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故意轻松一笑道：“娘娘这是不信我？”

“你知道，并非我不信你，只是这么多日了，这宫里可谓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生怕下一刻便又是数不尽的变数，日日守着他，可是却连一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痛哭道。

皇后，向来端庄大方，今日在白染面前如此竟是如此失礼，可见其内心防线早已本奔溃。

“娘娘，你放心，我既是说了殿下的双腿无妨，那便是无妨，不过是需要些时日罢了。”

“当真？”像是看到了许久黑洞前的一道光，皇后睁大了双眼问道白染。

在白染说这话之前，她一直都觉得白染不过是不好给她说这最坏的结果，可如今听她亲口说出来，她的心倒是放下了，有些不敢相信，只能再问一句“当真”了。

白染笑着点了点头，可是想起另外那件事，她的笑只能牵强地留在脸上。

皇后看着白染，十分高兴，只是，在对视之余，白染的眼神却莫名闪躲着，她在后位这么多年，这样细微的举动或许对别人来说没什么，可是她却将白染的心思看了个透彻。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吗？”

白染听闻皇后问，赶忙抬起了头，可又连忙低了下去，这让皇后更加确信白染有事瞒着她了，于是笑着道：“若是有什么事，就说出来，无妨的。”

“娘娘……”白染有些不忍心，可是一想，这件事估计也瞒不了多久的，于是鼓起勇气说道：“娘娘，此番殿下昏厥，我为殿下诊脉，却意外发现……发现殿下他……他不能生育了！”

一句话，说了半晌才将所有的事情都说罢了，末了，赶紧又不充了一句，“娘娘你别着急，或许是我诊错，你放心，此事旁的人是不知晓的，我谁都没告诉。”

皇后闻言，心里一惊，好端端地，怎就不能生育了呢？

在这宫里这么多年，也没有白白生活，这宫里的险恶，永远都在背后，表面一副和谐模样，背后却有无数只手在等着拉你下深渊，这比明面儿上的险恶要更加险恶。

白染本以为皇后听到这个消息情绪会激动起来，可是谁知，她却很是淡然。

“且能留着一条命，或许已经是万幸了。”她淡淡道。

在这皇宫里，每年都要死去不尽其数的人，就连王公大臣们也都逃不过的，如今一个无法生育又算得了什么呢？在旁人看来，如此便不能再成为太子了，可是在皇后看来，或许就是这个，才能让凤渊在皇位的争斗中解脱出来。

“娘娘，我已经寻法了，只是殿下此症乃是中毒所致，中毒时久，恐怕是……”

“没关系。”皇后道，她脸上的淡然就好似这件事无关大小一样，可是她的心里却还是一阵阵的刺痛，于此，对她无所谓，但是对凤渊，未免太过残忍了些。

皇后抬头，莞尔一笑，“你好好照顾自己，孩子没了还会有的，身子才是当下最重要的。”

白染有些羡慕皇后的坦然，面对一切的坦然，既是没用了的事情，她也不会强求。

“娘娘……”白染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是却被皇后的笑容堵住了。

她哽咽着，此时的她该是有多难受啊？今日回去，又将是多少个不眠的夜啊？

“好了，你也乏了，多休息些，我且先回去了。”皇后道，而后起身出了门。

刚出了门的她，再也撑不住自己的身子了，顺势倒在了一侧，好在被一旁的柱子支了住，看着眼前皇宫一派繁荣景象，她深吸了一口气，这以后还要走得路还很长啊！

“春葵，回庆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