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依旧是那么硬,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由于没想到这一层,唐元清明显是心里犯堵。
面子上死不承认,他直接把矛头对准了陈文。
“我老人家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你都能想到的东西,我会想不到吗?让你放下就放下,古董这种东西,是能随便乱砸的么,你给我用锯子锯!”
“……”
自己的“准师傅”都这么说了,陈文还能说点啥?
他,无话可说!
虽然在陈文看来。
这事就像小时候想吃罐头,但没有开罐器,又不知道用螺丝刀一类的东西也可以撬开的时候,直接拿菜刀往盖子上一砍,接着开个十字直接吃,这样要更快一点,但……
尊敬长辈,这是传统美德!
你让我用锯子锯,那就用锯子锯呗,反正我身强力壮的,又不费事儿。
陈文算是看出来了,唐老头、佘老头,甚至再加上那个并不在场的林老头,这仨人从小家境应该都挺不错。
换句话来说,就是他们基本没怎么干过力气活儿。
所以,连开个罐子都不会,直接抡大锤砸,亏你想得出来……
心中疯狂输出的同时,陈文已经活动开了手脚,直接就把地上那只香炉,给倒着扣了过来。
很明显,当唐元清看到他居然从底下开始锯的时候,那张老脸又黑了几分。
靠!
老夫怎么就没想到呢?
发现佘朝阳也在朝自己这边看,他直接瞪了过去:看什么看,你不也是没想到么!
佘朝阳:哼!
沙沙沙!
一蓬蓬铜粉散落,在一阵让人牙酸,仿佛像拿勺子用力刮盘底儿的声音反复响了十几分钟后,一切的一切,终于拉近尾声。
准确的说,应该是这尊明代成化八年造成的香炉,它终于要彻底报废了。
托香炉底部是个凸出来的球状体的福,陈文把它锯开,并没有花费太大力气,因为他并不是直着锯的,而是顺着它的球形边缘,给锯了个周长。
随着“啪”的一声轻响,那好像盘底一样的香炉底部,被陈文给彻底锯开了,但他却并没有急着揭起来,而是朝屋里那两位眼巴巴看着的老头笑了笑。
“两位老爷子,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你们……准备好了没?”
“赶紧的!”
“诶,好嘞……”
被这俩糟老头子同时一催,陈文也不磨蹭,伸手往上一掀,就把香炉被锯开的那一圈底座给取了下来。
紧接着,他小心翼翼的从香炉内部空间里,取出了一只沉甸甸的,被一圈早已经不知道炭化多少年,轻轻一碰就碎成灰的棉布包着的盒子。
那棉布是在外头包着的,明显是把这只盒子封进铜炉时,被铜汁高温给彻底炭化,没有任何“抢救”的意义。
对于这种情况,佘朝阳和唐元清,俩老头都心里有数儿。
此时此刻,他们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陈文手里那只盒子上。
佘朝阳第一个动了,和之前抡出去一斧子,结果只在铜炉上砍出个大坑的虚弱模样不同,好像飞一样,跑到办公桌前,就把桌子上其他杂物给直接划拉到了地上。
当这位佘会长在桌面上铺好一层白布的瞬间,陈文好像看到,地上那堆杂物里,好像有本杂志,上面的封面女郎,衣服穿得很少,身材也很火、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