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宇，住手！再敢动手，军法从事！”

聂士成真的气急了，厉声喝道。

程天宇恨恨的退了回来，寒声道：“提督大人，我留在平壤城是为了打小日本的，不是当小媳妇的，他卫汝贵算是什么东西？老子好心好意的出兵驰援，救他脱难，他倒好，掉头就跑，将五六千的日军交给我去顶雷，单单是阵亡将士就超过了两百人啊，两百人！不杀他，难消我心头之恨，如何慰藉死难将士在天之灵？”

“对，杀了他，杀了他，为死难的弟兄们报仇！”

“杀了他！”

“杀了他！”

三营练军将士纷纷怒喝起来，非但是三营练军，连盛军炮兵营的弟兄们也都一个个怒目而视，擦了，这算是什么将领，自己跟随着他出生入死，他倒好掉头就跑，将自己弟兄一个个剩下不管，狗屁的总兵啊，看看唐将军，那才是身先士卒呢啊，大冬天的脱掉衣服，与日军血战，死在他刀下的起码得有十几个人了。

群情激愤，这一次，卫汝贵算是犯了众怒了，丰升阿当初不过是力战不支，扔下了练军三营，只能说是畏战，没有完成聂士成的将令而已，可是卫汝贵不一样啊，恩将仇报，自己脱身，扔下救自己出来的练军不管，替自己抵挡日军，自己溜之大吉了，忘恩负义，实在是无耻到了极点。

“你、你们！你们放肆，难道都反了天不成！”

卫汝贵又惊又怒，连炮兵营的人都跟着呼喝，实在是令他颜面扫地啊……

“哼哼！”

聂士成冷声道：“卫大人，你一再请缨出战，不听本督号令，这一次又忘恩负义，抛弃友军私自逃离战场，其行为可耻至极，你是总兵，我无权直接治你的罪，不过，我会上书朝廷，请老佛爷与皇上定夺的，你自己好自为之吧，程天宇，你私自斗殴，打伤同僚，本来该将你治罪，念在事出有因，本督就不追究了，不过接下来的大战，你可要全力争胜，将功赎过，明白吗？”

“大人，就这么算了？”

程天宇气不过，怒声道。

聂士成喝道：“你还想怎么样？胜败乃是兵家常事，战场上哪里有不死人的？感觉弟兄们死的冤，接下来那就多杀几个日本人，为弟兄们报仇雪恨，将刀口对准自己人，是何道理？再怎么说，卫汝贵那也是朝廷二品命官，即便是治罪，也要交由三法司会审！这是军营，不是水泊梁山，我们更不是什么山大王！”

“就是！不过一个山匪而已，借着打了一个胜仗，就把尾巴翘得老高，无法无天，功亭，你不处置他，只怕是军心不服……”

一旁的丰升阿在一旁添油加醋的挤兑道，“卫大人可是堂堂的二品总兵，其实可以随便殴打的？阵前殴打上官，斩了他的头……”

丰升阿的话还没有说完，聂士成凌厉的眼神就已经瞪了过来，满脸杀气，这个丰升阿，还真的是个搅屎棍啊，唯恐天下不乱，特么的，老子真的想砍了你！

“对，老子就是山匪，怎么了？你以为老子稀罕这个破参将？稀罕这个什么巴图鲁？狗屁！老子当他是狗屎！不欢迎老子，老子掉头就走，你们爱死不死！然哥，鸣哥，招呼弟兄，咱们回奉天！”